不管他再說什么,程才俊都不敢讓他接手生意了。而之后,失意落魄的程津又流連賭場,程才俊無法管教他,又對他失望透頂。
而程衍在滄北郡拉扯了一只商隊,慢慢地成形。
四年后,楚望鄉(xiāng)試一舉奪得案首,程衍的商隊已經(jīng)規(guī)模不小。
那個時候,本該是程衍事業(yè)的上升期,但因為楚望要上京趕考,他義無反顧將商隊一半的人驅(qū)散,只帶上另一半有意愿的人,追隨著他同樣北上。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意味著要白手起家一次,楚望心里自然不愿程衍為他做這么大的犧牲。只是在程衍看來,生意做得如何,錢賺得多少,也沒有和楚望呆一塊重要,在這方面上,無法互相說服,還是楚望妥協(xié)了。
到了京城,程衍還是常常要跟著商隊離京去做生意,往往一次奔波就兩三個月起。直到楚望官職確認(rèn)下來,呆在京城里,程衍才把手頭的商隊建成商行,沒再忙碌奔波。
現(xiàn)如今,程衍的商行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京城內(nèi)商行巨鱷,南來北往多少商隊都隸屬他們商會,每個郡城都擁有分行。
吃飯的時候,程衍說起商行這些天里發(fā)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楚望才記起來進(jìn)門時收到信的事情。
“對了,父親寄了信過來?!?/p>
程衍隨口應(yīng):“他說什么了?”
楚望搖頭,說:“我沒拆封,等下你看吧?!?/p>
程衍點頭應(yīng)聲,語氣很平靜:“行,我等會再看?!?/p>
楚望喝了兩口塘,又忍不住抬頭看程衍,猶豫了下,說:“阿衍,我們把父親接過來吧?!?/p>
程衍吃得差不多,擦了擦嘴,才回答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我不樂意,是老東西和我犟著不樂意?!?/p>
楚望面露難色,說:“那還不是……你那時候……”
程衍抬頭看他?!澳阌X得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救程津?”
楚望啞然,搖頭說:“沒有。算了,我們不談這個了?!?/p>
他也吃完了,慢條斯理地擦嘴。程衍率先站起身,問他:“那封信在哪?我看看?!?/p>
楚望回答他:“就在桌上,你看一下。”
程衍已經(jīng)走到后面了,聲音中楚望身后傳來:“我看看——找到了?!?/p>
然后腳步聲和信封拆開的聲音一同接近,楚望剛想站起身,程衍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后,趁他不備,一把摟住了他。
楚望愣了下,才哭笑不得地說:“你做什么?”
相處了這么久,兩個人難免對對方的情緒了解至極,一點小變化都會發(fā)覺。
程衍把下巴擱在楚望的發(fā)旋,雙手?jǐn)堉牟弊?,上半身和楚望緊緊相貼。他說:“你在生氣嗎?”
楚望仰頭,和他對視上,說:“我沒有生氣。我是覺得,程津是你二弟,你總不能真的對他見死不救,不過,他和我沒有瓜葛,所以我不會因為你如何對待他,而對你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