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執(zhí)隨著悠悠的目光望過去,墻上有一處矩形的留白,比周邊的顏色要淺一些。白日被樹影混淆著,沒有發(fā)現(xiàn)。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把這幅拼圖掛在那十幾年么?”悠悠指了指。
她一直提醒自己,生命終將是殘缺的,卻不知道從何時起,開始期待圓滿。
大約從上個冬季,當她從壁櫥里取出這幅畫,用舊報紙小心翼翼地包裹好時。
玻璃杯上沁著凝結(jié)的水珠,冰塊已消融,漸漸失了棱角。
李執(zhí)從背后環(huán)上悠悠,原來從那么早,她已把自己交給了他。
而今天下午,他就在那片墻壁之前,將悠悠來來回回地碾。透,簡直要里外鑿穿般……起初是為了跟她討要說法,后來就純粹借題發(fā)揮了。
他珍藏著她的照片,從嬰孩到少女。出于男人都有的那點不可示人的惡劣癖好,在這個房間,悠悠穿著那樣的舊衣,李執(zhí)欲。望高漲,停不下來。
自己真是太卑鄙了,這一年來拿著她的愛做由頭,強迫她明明白白向他走來。
卻不知道對于悠悠,她就像患了肌無力的病人,向他邁出的那一步,其實已遠過千山萬水。
最后一夜(下)
雪停后泛著白、……
吳優(yōu)在回程前去了湖邊的療養(yǎng)院,
那處依山傍水、風景秀麗,配套的康復療愈設(shè)施多樣。
兩人開車到達時已日上三竿,黎昕正待在茶室里插花。以前她哪能有這樣靜坐下來的閑思雅興!學校的課程教研、周期的學術(shù)會議、以及例行的教務(wù)雜項……總將黎昕追得團團轉(zhuǎn)。
倦怠下來只需要一瞬間,
癟了氣的球再難彈高。
悠悠開啟的那場鬧劇不過是個引子,讓黎老師突覺得萬事寂寥:子女已紛紛定居他鄉(xiāng),
自行解決了人生大事,一直以為自己把生活安排地盡善盡美,
最終身邊依然是蕭索寥落的結(jié)局。
黎昕看著悠悠和李執(zhí)相伴走來,
真是賞心悅目、十分登對的一對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