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青春的氣息。
池既沉默了好半晌,似乎有什么話想講,但欲言又止。
親人離世總是潮shi的痛感,他無法說出什么有力的安慰,也更不可能越過她那個脆弱的瞬間,去追問另一個人的事情。
說什么都顯得笨拙,所以緘默。
陳綿綿也沒有開口。
兩個人的呼吸聲在不遠不近的距離中交錯,像在消化著方才的情緒。
良久之后,池既偏頭,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岔開了話題。
“真有活力啊?!彼粗樕涎笠缰σ獾膶W弟學妹們說。
很明顯的,不想再往下講的信號。
陳綿綿收回視線,低頭笑了一下,很自如地順著道,“就是這種時候,才會覺得,我們好像老了很多。”
“明明距離入學和十八歲沒有幾年,但偏偏就是覺得,再也無法擁有當時的心境了。”
大學是象牙塔嗎?
或許對別人來說是的,但對他們來說,不是。
他們必須要抓住所有能抓住的機會,必須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勉強和別人達到同一個,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又聊了幾句,兩個人晃悠到宿舍樓下。
這回沒有刻意地保持距離,也沒有欲蓋彌彰地提出到此為止,陳綿綿大概對此感到坦然了,懶得刻意回避。
她站定回身,伸手,想接過他手里拎的塑料袋,示意道,“那我先上去了?!?/p>
池既沒動,甚至手還輕微往后縮了一下,看了她一會兒,沒立刻回應。
陳綿綿頓了兩秒,收回手,輕輕揚眉,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在想……”他頓了頓,望著她,“剛才那件事?!?/p>
“……嗯?”
“如果……”他又微妙地頓了一下,視線移開,不經意地略過她身后,又落回她的眼睛,有些猶豫地問出口。
“如果他現(xiàn)在回頭,你會原諒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