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會這樣。
她沒那么大熱情,只是安靜地站在欄桿邊,看著臺上表演。
整場氣氛都很好,現(xiàn)場跟音源差別不大,主唱很會來事兒,該互動互動,該合唱合唱,往臺下扔外套的時候,歡呼尖叫聲可以掀破屋頂。
陳綿綿倚在欄桿邊,略顯無聊地往下看,甚至還看見了他們班十多個同學,其中就有那個發(fā)qq空間邀請大家去看的男生。
又是一首歌畢,主唱扯了張紙擦汗,擰開一瓶礦泉水,抬睫往二樓掃了一眼,忽然頓了一下。
兩秒后,他笑了一聲,摘掉耳麥。
“我說你們今天怎么老是往二樓看呢?!?/p>
樓下人群靜了兩秒,知情不知情的,都回頭看,然后尖叫聲愈發(fā)高分貝。
“——程嘉也!”
“程嘉也怎么也在這里??!”
主唱接著笑,跟著重復,“是啊,程嘉也怎么在這里啊?!?/p>
“我靠!他不是退圈了嗎嗚嗚嗚嗚!”
“最后一場巡演我都沒買到票,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啊啊啊啊?。 ?/p>
“本人好帥啊,操……”
主唱聽著前排的議論聲,拿著麥克風,抬頭沖二樓開玩笑。
“來都來了,要不要下來唱一首啊?”
整個一樓的人都回過頭來,看著二樓邊上那人。
而陳綿綿也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張彤剛上樓的那句臟話,是在說什么。
——程嘉也,也在這里。
她緩慢而遲鈍地偏過頭,看見那人穿著跟海報上相似的黑色衛(wèi)衣,上半身微弓,手肘搭在欄桿上,眼睫垂著,沒什么情緒地跟對臺上的人對視。
場地的燈光擦過,照亮他冷淡的眉眼,似乎在為被旁人轉移注意力而不耐。
兩秒后,他直起身,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