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場景讓陳綿綿涌起一股無名的火。
為什么總是這樣?
為什么他永遠那么高高在上,只需看人一眼,就在心里給別人定下死活,甚至吝嗇一句問?
為什么他永遠學不會好好溝通,總是先入為主地給人壓迫感,以此來保證自己在一段關(guān)系中的上位者姿態(tài)?
這些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還是說,正是因為他清晰地知道她是弱勢,是自以為藏得很好,但心思根本明顯到無法控制的人,是永遠都會退步的那一方,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呢?
陳綿綿幾乎都有點想笑。
巨大的憤怒和濃重的無力感倏然涌上來,在腦海里做斗爭。
好半晌,倦怠感占了上風,于是她呼出一口長長的氣,松了勁,手臂安靜地任他攥著,在腕上留下紅色的痕跡。
“……沒電了?!彼p聲說。
借口罷了。
有電也不想接。
但她現(xiàn)在并不想跟他談?wù)撨@些。大病初愈,精神疲憊得像一塊shi透后被扔進干枯井底的海綿,只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但程嘉也當然沒那么容易打發(fā)。
他挑了挑眉,掃了眼客廳墻上掛著的鐘表指針,平靜道,“現(xiàn)在沒電,那昨晚呢?”
“是昨晚在誰家忘充了嗎?”
陳綿綿閉了閉眼,不想說話,但不妨礙程嘉也看她這幅拒絕溝通的樣子來氣。一把火燃在不知名的地方,暗沉沉地燒。
于是他扯了扯嘴角,接著問,“所以是在哪兒呢?”
“王軒家?”他揚起尾音,拋出一個個陰陽怪氣的選項,“還是你學長家?”
“……程嘉也你有完沒完?!”
火堆疊到高峰,一股氣悶在喉頭,仿佛連xiong口都發(fā)痛,陳綿綿深呼吸兩次,聲音氣得發(fā)抖。
“我去哪兒關(guān)你什么事???”
許是少見她如此不溫順的時候,程嘉也極輕地蹙眉,連手上的勁都松了點,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