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當(dāng)時沒喝啊,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順手拿上樓了……”
周譽還在無休止地碎碎念,程嘉也打斷他,“你們怎么知道水有問題?”
“那女孩兒說的啊。”周譽莫名其妙,“她不是跟陽子睡了嗎?一開始說要錢封口,后面不知道怎么,又改主意了。兩個人一來二去糾纏了大半年,竟然談上了,是最離譜的?!?/p>
“她說水有問題?”
“對啊。”周譽回頭看他,覺得他這反復(fù)確認的反應(yīng)屬實有點奇怪,但還是接著往下說,“談戀愛不得先坦誠么?他倆確認關(guān)系之前就說開了,說是當(dāng)時覺得好玩,說以后不會了?!?/p>
“其實我感覺,也不能完全說是好玩,多少肯定是有點心思的。要不然就是對你,要不然就是對錢?!?/p>
周譽兀自分析著,把錄音棚簡單收拾好,彎身拿起桌上的鑰匙,忙忙碌碌,絮絮叨叨,幾分鐘過去后,身后依然鴉雀無聲。
他直起身,奇怪地往后望去。
程嘉也一個人站在原地,拎著外套的手依舊半舉在空中,保持著方才問話的姿勢,一動未動。
“……咋了啊這是?”周譽張了張嘴,有點懵。
好半晌,程嘉也才呼出一口沉沉的氣,像是在做什么最后的確認。
“前年夏天的巡演?”
“……對啊?!?/p>
“白瓶礦泉水?”
“……好像是吧。”
“放進車?yán)锪???/p>
“……我記得是?!?/p>
周譽站在對面,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問句,陷入回憶,隨即皺著眉,感到莫名,但還是一一應(yīng)了。
時間,地點,細節(jié)。
都是對的。
程嘉也倏然閉了閉眼,因缺覺和煩躁而長時間處于混亂的大腦,此刻仿佛更是一團漿糊。
但他還是在這個荒謬的時候,從亂糟糟的念頭里,捋出了一條思緒。
很飄,很模糊,幾乎難以用言語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