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也一直低垂著眼,沒說話。
xiong膛起伏著,連呼吸都是安靜的,輕緩的。
周譽也沉默。
他盯著劣質木桌上的裂紋和經久的污漬,頭一次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問什么嗎?好像不太合適。
要說什么嗎?好像都顯得蒼白。
關于他的事,程嘉也其實一直很少跟他們講。
其實坦白的說,盡管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組樂隊,一起玩,但周譽并不覺得他和程嘉也有多親近。
頂多只是劃在了朋友的界限以內罷了。
程嘉也不像他,總是愛溝通交流一切東西,愛聽八卦,愛吐槽;也不像邢肆弋,話少雖少,可遇到大事兒,哪怕丟臉,也會知會他們一聲。
他總是很少談論自己的生活,很少談論關于自己的一切。
跟家里冷戰(zhàn),跑到這種地方來,陳綿綿。
一切的一切,他們通通都不知道。
要不是從前有諸多證據(jù)可循,周譽可能真的會以為,程嘉也根本就沒把他當朋友。
可偏偏就是太了解了,所以他也更加清晰地知道:
他對誰都是這樣的。
冷漠,疏離,邊界感明晰。
他也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緣由,是天生,亦或是后天養(yǎng)成。
如果是后天造成的,那也遠在他認識他之前。
良久的沉默之后,周譽很輕地嘆了口氣,終于出聲。
“為什么不告訴她,那錢是你自己的?”
放棄offer,違背家庭意愿,忤逆父親,離家出走,他的經濟來源早被通通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