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荒謬。
這場坐在長椅上,還算得上是輕松的聊天結(jié)束后,許意眠把那條項鏈遞還給她。
“你明天會來看他嗎?”
“雖然他可能也不會醒。”
陳綿綿垂眼,看著她手心里的那個東西,那個反復(fù)在他們之間猶豫、推拒,以至于耽誤了好幾年挫折光景的禮物,頓了良久。
“……再說吧?!?/p>
她最后這樣說。
陳綿綿最后是在張彤家住的。
她休學(xué)后,張彤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房子,收到她的消息后,立刻打車來接她。
“我沒有室友,這個房間是空著的,已經(jīng)收拾好了,你隨便用?!睆埻蜷_房間的燈,跟她介紹。
“謝謝啊?!标惥d綿看著她,面容疲倦蒼白,但很真誠。
“……說這些干嘛!”張彤有點不好意思地撇開眼,“我們只是一年沒見面,又不是斷交一年了!”
陳綿綿彎唇笑了一下,嗯了聲。
“好了好了,別笑了?!睆埻當[手,把她推進去,“看看你那個黑眼圈,嚇死人了我去,快洗漱休息吧?!?/p>
又碎碎念了一陣,要退出去之前,她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站在門口“噢”了一聲。
“什么?”陳綿綿問。
張彤手扶著門框,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你之前給我的東西,我都整理好放在那里了?!?/p>
陳綿綿要去支教,有些東西不便帶去,但也沒地方放。
偌大一個南城,她竟然沒有一個非常自如的、不牽涉利益人情的,只屬于自己的容身之處,最后只好放在張彤那里。
她伸手指了指飄窗臺上的一個開放著的紙箱,“都是完好的?!?/p>
“……你有空的話,可以看看。”
“好。”陳綿綿應(yīng)道。
張彤于是退出去,還貼心地給她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