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她才知道,他不是學不會。
他是已經努力在學了。
只是沒有人教過他,也沒有人給過他機會而已。
陳綿綿坐在那里,體溫照例,心跳照常,卻感覺自己如置冰窖。
鼻尖發(fā)酸,眼眶發(fā)脹,心亂如麻。
實在太難捱。
不知道過了多久,全身都冰冷而麻木,搶救室外亮著的指示燈終于變了顏色。
燈牌一閃,醫(yī)生在走廊上人的簇擁中走出來,摘下口罩,在所有人緊張忐忑的注視下,緩慢地開口——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p>
終于,一切都塵埃落定。
后面那句“但是還昏迷不醒,需要進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一段時間”也不能讓走廊上的人再如此痛苦。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程之崇后退一步,呼出一口長長的氣,又背過身去。
程母去衛(wèi)生間費勁遮掩好的眼眶又紅掉,簌簌往下掉著眼淚。
周譽和許意眠同時松了一大口氣。
奶奶握住綿綿手腕的手倏然一松,復又握緊,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還是沒有人說話。
氣氛實在太凝重。
從手術室里出來后,推著病人轉進icu,還要觀察一到兩天,期間不允許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