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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第3頁）
這次范意終于肯說話了：“為什么？”
初晴：“什么為什么？”
“……”
范意把手蜷得很緊，看著她：“你為什么選我，當(dāng)這個支撐點(diǎn)。”
其實(shí)初晴只是舉個例子，她并沒有把范意當(dāng)作支撐。范意后來也明白了這點(diǎn)。
初晴此次乘坐高鐵前往市，就是有想見的人，有自己的牽掛。
南曉雨。
她只是察覺到范意的狀態(tài)不對勁，也正好替其他人來問一問。
一個人在角落坐著，不參與別人的討論，這樣下去不行。
而且，當(dāng)時如果沒有范意的回答給了她參考，她不一定能想出合適的措辭與主意，避過乘務(wù)員查身份證及販賣木牌時設(shè)下的語言陷阱。
于情于理，她都應(yīng)該來詢問一番情況。
初晴回答：“因?yàn)槟愕囊庖姳容^有價值?！?/p>
價值。
范意還是第一次在自己身上聽到這個詞，不禁覺得可笑，又悲哀。
他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就不自覺想起很多不美好的事。
他撇著嘴反問初晴：“我有什么價值？”
“你們在努力尋找線索求生，我是一個只會縮在角落的膽小鬼，哪來的價值？”
初晴問：“濃霧外面有什么？”
范意倏然失聲。
初晴握住熱水，手指相互搭著，用以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不安：“你看，只有你知道?！?/p>
“你很大膽，敢于一個人就走進(jìn)霧里，也是從霧中回來之后，才變得這樣?！?/p>
“霧外面是很不好的東西嗎？”
死亡的感受，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折磨、崩潰、黑暗、絕望……情緒都還殘留在身體里，抓住他的命門，如影隨形。
初晴壓住自己顫抖的食指，小動作被范意捕捉入眼。
范意這才回過神。心想，原來初晴也是在害怕的。
他碰了碰唇，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輕道：“……是死亡?！?/p>
“濃霧里是死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