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吃了!”
往昔在謅不歸那兒討要的丹藥是一顆一顆往嘴里塞,輪到自己煉丹煉出一堆糊糊時,張學舟沒想到味道是如此難于下咽。
辛辣、臭味、苦味等味道集于一體,以至于張學舟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煉制出了什么毒藥。
但凡和誰有恩怨,張學舟覺得往對方嘴里送一勺糊糊絕對能報大仇。
他皺著眉頭試了兩次藥糊糊,若不是任一生在旁看著,張學舟覺得自己絕對會沖到廁所里嘔吐洗洗喉嚨。
“難吃是正常的,好吃才不正常!”
見到張學舟回應(yīng)認真且真實,任一生點了點頭。
別說張學舟,即便玄甲術(shù)強者周信也難于面色淡然咽下這種高濃縮的藥。
藥材很常規(guī),但像張學舟這樣熬了又去除水分濃縮后就有了不同,而數(shù)種味道不同的藥混合在一起宛如酸甜苦辣咸的混合體。
除了稀釋數(shù)百倍,又加入肉食烹飪,否則誰也沒法將這些藥糊糊服用下去。
“這是弘苦大師在教你調(diào)制藥膳嗎?”
隔了數(shù)十秒,任一生心中斟酌完才有隨口的發(fā)問。
張學舟這種行為像極了古代某些煉藥士的行為,在歷史上,古代的煉藥士依靠陶罐瓦罐熬制各種藥水治病,也有人找到了一些補藥充當延壽藥來愚弄富人和高官,甚至于帝王都曾中招,不得不在史書上留下晚年昏庸的評價。
現(xiàn)代的制藥工藝完全淘汰了陶罐瓦罐熬制的方式,轉(zhuǎn)而是實驗室中各種化學試劑的合成。
只要尋求到病癥的根本,又實驗出哪種化學分子對病癥細胞存在克制的效果,這就產(chǎn)生了治病的良藥。
醫(yī)學家們需要尋求的找出適應(yīng)病癥的各類化學分子,也需要找出如何降低這些化學分子服用時對人體的沖擊。
不斷實驗下來,各種藥物層出不窮。
這也導致了諸多自然界生長的藥材不再作為治病良藥出現(xiàn)。
但藥材經(jīng)濟并沒有消失,一些鼓吹藥材補身的概念層出不窮,廉價的調(diào)配不斷吸引著無數(shù)人前仆后繼花錢。
人體的需求很復雜,這導致滋補的藥材不能單一,而服用少量也不會產(chǎn)生作用。
任一生必須說,市面上九成九的藥膳并不會產(chǎn)生任何效果,最多是屬于一種心理方面的安慰。
想通過藥膳調(diào)理變得更為強壯,這反而還不如多吃一些肉食,多做一些鍛煉。
如果圖省事,那就需要花費大量錢財接受現(xiàn)代藥劑的調(diào)養(yǎng)。
除此之外再無多少方法可言。
眼下張學舟的熬制明顯屬于較為失敗的行為。
但任一生也從中觀測到了一些作用于人體的因素。
比如藥材的搭配與調(diào)制,比如藥劑的濃度。
相較于藥膳那一點點藥量,眼前的藥糊糊中蘊含的藥量無疑堪稱巨量。
這大概率能對身體產(chǎn)生藥效,只是藥效的好壞則值得斟酌。
任一生覺得張學舟這種調(diào)制并無多少道理,但他不得不考慮另外一層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