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烏巢這種兇國皇子都不得不找后路,張學舟覺得金蟾法王的地位不足以讓弘苦畏懼。
甚至于弘苦提都沒提如何懲戒他。
“我有點不對勁?”弘苦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非要讓我拿刀子將伱大卸八塊丟出去喂毒蟲,你才覺得我對勁?”
張學舟嘀咕的聲音非常低,但依舊被弘苦所察覺。
弘苦看著滿臉不可思議的張學舟,鼻孔中不免也悶哼了兩聲。
按正常流程而言,張學舟這種小反骨崽被他刴十刀八刀都很正常,但唯一的問題是他需要用到張學舟。
弘苦并不喜歡殺學生,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門下徒子徒孫一大堆。
只是面臨的環(huán)境讓弘苦別無選擇。
甚至他不敢過于離開圣山范圍,一旦缺失了做法的祭壇和守護自身的地利條件,弘苦確信自己喪命的可能會很高。
身處兇國腹地的圣山中,他這種漢王朝出生的人確實不討喜。
張學舟或許還沒有太多感覺,但一旦不斷向上,這種身份帶來的阻礙會非常大,不乏有各種人不希望他上去。
圣地任何一個席位都有對應的作用。
譬如他是曳咥河圣地中堅層次的首席,弘苦在擇學生時存在極強的自主權,但凡他挑選走學生,弘毅法師等人在他面前支吾不了半句。
而更高地位的尊者位置則會決定到曳咥河圣地的發(fā)展,甚至影響到兇國皇室、邪羅斯川圣地、九靈圣地、六大祖地勢力之間的平衡。
有些人不在乎,但有更多的人在乎決策層人員的成分,并不會希望一個有漢王朝成分因素的人來主宰兇國勢力。
處于這種局勢中,弘苦難于上進,但他也無法后退。
一切的一切,最終會冠上‘斗’這個字。
‘斗’贏了,他從此登高,真正擁有決定自己命運的能力,甚至插入到改變別人命運的角逐中。
‘斗’輸了,圣山會多一具尸體,如同他死掉的那些學生一樣,沒有人會對他有任何憐憫。
“您不是喜歡弄死學生嗎?”張學舟硬著頭皮問道。
一念是天堂,一念也落到地獄。
見到弘苦身體不斷中招,對方身體又微垂到了一個適合出刀的角度,張學舟沒按捺住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從理智上而言,張學舟覺得需要烏巢先出手,而后才是他補刀。
但弘苦這種狀態(tài)太難出現(xiàn)了,讓張學舟蠢蠢欲動的手腳戰(zhàn)勝了理智。
若具備五重水準的大荒造化經(jīng),張學舟確定自己行刺已經(jīng)大概率成功了。
他眼下只能寄托希望于烏巢能強行沖入這座宅子,畢竟當下的弘苦實力已經(jīng)削弱到不能再削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