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hù)王爺!”
寧硯抬手制止騷動的親兵,目光死死鎖住箭樓上那道黑色身影。
幾個月不見,她瘦了許多,束發(fā)的銀冠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阿霜。”他喉結(jié)滾動,“跟我回去?!?/p>
沈照霜輕笑一聲,突然摘下頸間玉佩晃了晃:“王爺認(rèn)得這個嗎?”
陽光穿透玉佩,照出內(nèi)部流動的血絲。
這是沈家藥人血脈獨有的血髓玉。
寧硯瞳孔驟縮,當(dāng)年父王書房密匣里的畫像突然浮現(xiàn)在眼前。
七歲的沈家幼女,頸間正掛著這樣一枚玉佩。
“你……”
氣血翻涌間,一口鮮血噴在鎧甲上。
“王爺!”
親兵們慌亂上前,卻被一道玄色身影攔住了去路。
謝無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沈照霜身旁,自然而然地握住她持弓的手。
“寧王帶兵圍我聽雨閣,是想重蹈十八年前的覆轍?”
寧硯抹去唇邊血跡,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閣主與我的暗衛(wèi),何時這般親密了?”
“你的暗衛(wèi)?”沈照霜突然挽住謝無涯的手臂,“現(xiàn)在我是聽雨閣少主,他的未婚妻?!?/p>
謝無涯身子幾不可察地僵了僵,卻配合地攬住她的腰:“婚期定了之后會派人通知你,寧王若有空,不妨來喝杯喜酒。”
寧硯的臉色瞬間慘白。
山風(fēng)卷起沈照霜的衣袂,露出腰間一道尚未痊愈的疤痕。
那是滾釘刑留下的。
寧硯呼吸一滯,突然想起那日她渾身是血離開的背影。
“撤兵?!?/p>
“王爺?!”
“我說撤兵!”
轉(zhuǎn)身時,寧硯最后看了眼依偎在謝無涯懷中的沈照霜。
她頸間的血髓玉紅得刺眼,那是沈家血脈的證明,也是寧王府罪惡的鐵證。
夜雨敲窗,沈照霜在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白日里寧硯吐血的模樣不斷在眼前閃現(xiàn)。
那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碎片突然翻涌而上。
十二歲的冬夜,她練劍劃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