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章（第7頁）

沈照霜不由分說扯開他的衣襟，倒吸一口涼氣。

原本只蔓延到胸口的金色紋路，現(xiàn)在已經(jīng)爬滿整個胸膛，像一張致命的網(wǎng)。

“你用了禁術(shù)救我？”她聲音發(fā)抖，“你知不知道這樣會……”

“值得?！?/p>

謝無涯封住她的唇，這個吻溫柔而堅定，“你為我擋劍的時候，想過值不值得嗎？”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閣主！”弟子驚慌稟報，“寧王他、他自斷雙臂，正在谷口求見！”

沈照霜和謝無涯同時變色。

谷口石階上，寧硯跪在血泊中，兩只斷臂整齊地擺在面前。

他臉色慘白如紙，卻仍挺直脊背，看到沈照霜時眼睛一亮。

“阿霜！”他虛弱地笑了，“我來賠罪。”

沈照霜雙腿發(fā)軟，謝無涯及時扶住她。

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哪里還有當年寧王的半分風采？

“你瘋了？”她聲音發(fā)顫。

寧硯的目光落在她包扎的肩膀上：“這一劍，本該刺穿我的心臟。”他艱難地挪動膝蓋，“可我舍不得死，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p>

謝無涯上前為寧硯點穴止血：“來人，準備擔架?！?/p>

“不必?！睂幊帗u頭，“我只想問阿霜一句話。”

他仰起臉，眼中含著沈照霜從未見過的脆弱，“如果沒有滅門之仇，如果沒有謝無涯……你會不會有一點點愛我？”

沈照霜沉默良久，緩緩蹲下身與他平視：“不會?！?/p>

她輕聲道，“因為我們的相遇，自始至終，就是個錯誤?！?/p>

寧硯的眼淚終于落下。

“我知道了。”他轉(zhuǎn)向謝無涯，“好好待她?！?/p>

一個月后，是沈照霜的生辰。

“霜兒?！?/p>

身后傳來謝無涯的聲音，她回頭，見他手里捧著一個雕花木匣，緩步走來。

“生辰快樂。”

沈照霜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

謝無涯唇角微揚，指尖輕撫過她的發(fā)梢。

“十年前，你高燒時說過夢話?！?/p>

沈照霜一怔，隨即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