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郡的河是黃河,這片區(qū)域有河東郡、河南郡、河內(nèi)郡。
若從黃河逆流而上,也就愈加靠近洛陽城。
北郡地域平坦,又有行軍,官道開闊,而河南郡因為黃河水災等原因,路途時有沖毀之處,而崇山峻嶺也讓官道狹窄擁擠。
如果是靠自己趕馬通行,又上不了官道,這就是一條攔住無數(shù)人的漫漫長途。
即便是在官道上奔行,也只有修士才能勝任長時間顛簸的驅(qū)車。
張學舟不得不說杜周極擅辦事,派來驅(qū)車的馬車夫?qū)嵙η『?,對方不僅耐力十足,也有一手駕馭車輛的好本事。
“這兩匹馬不凡!”
除了馬車夫,拉馬車的兩匹坐騎品質(zhì)極好,甚至勝出了新帝在洛陽給予便利的坐騎。
“東方大人,我們河南郡這些年養(yǎng)馬那都是養(yǎng)得膘肥體壯,不少馬還是異種,咬起人來兇得很,哪怕是我們靠近時都要小心翼翼呢”馬車夫張安回道。
“杜周管馬嗎?”
“杜周大人什么都能管,平素也管馬的!”
張安回了一句,張學舟算是知曉了杜周的處境。
什么都能管就意味著什么都不能管,權利沒有到實處,只能四處打打醬油,對方大概率是個刀筆小吏,專門負責記載和打小報告。
這種官望一眼就能看到頭,有能力的情況下有些小心思就很正常了。
但朝廷不是有能力就能立足,沒有裙帶關系和勢力團體,哪怕是進入了長安城當官也是邊緣人。
張學舟自身也是邊緣者的一員,只是他瞄準了目標不斷攀附,才得以新帝的一些親近。
想到杜周,張學舟不免也思及自身。
朋友數(shù)月不見都會有疏遠,而夫妻長久不見情感會淡,帝王和臣子太久不見相忘也是正常,尤其新帝身邊的臣子諸多,并不缺張學舟這么一號人。
“我似乎也是什么都能干!”
不得志的杜周就是一個另外寫照的張學舟,他們這種人如過江之鯽。
張學舟不免多了幾分忐忑,也不知道招募李少君這樁事能不能再次討得新帝歡心。
如果李少君懂得煉制生生造化丹也就罷了,關鍵是對方不會煉制,甚至連普通丹藥都為難,只懂煉制一些外丹之物。
招募李少君是一碼事,李少君東窗事發(fā)被人看破招惹后患又是一碼事。
張學舟只覺日子難熬。
如果不走運,他別說親近新帝,他被牽連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