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日夜行進對修士來說是一件小事,不乏修士可以縱馬數(shù)天數(shù)夜。
但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是一種很煎熬的事情。
顛簸的馬車讓腸胃極度不適,不乏有人暈馬車。
張學舟和容添丁身體沒有影響,容麗勉強支撐,賈致遠則是身體縮成了一團,哪怕面對打打殺殺這種事情都讓他萎靡難于提起精神。
“爹,你得慶幸咱們是坐的朝廷的高規(guī)格馬車,還走了官道,若是走那些崎嶇小路,車轱轆都不知道要換多少個了,沒個半年去不了長安城!”
“兒子,我跟著你享福了!”
容添丁一路勸賈致遠挺住,賈致遠也連連點頭。
他說話倒不是像張學舟那樣陰陽怪氣,而是賈致遠確實認為只要到了長安城就開始享福。
這種美好生活的向往一直讓賈致遠硬挺著坐馬車,哪怕吃睡在馬車上也硬生生熬了過來。
從白天熬到晚上,又從晚上熬到白天,渡過了最初的興奮期,賈致遠剩下的路程都是在熬。
所幸他基本算是熬出了頭。
兩天兩夜后,張學舟等人已經(jīng)在洛陽城外驛站交接換馬了。
“東方兄?”
“弘羊兄!”
容添丁去預備物資時,張學舟也四處張望。
他眼睛瞅到出城了桑弘羊,而探出腦袋四處觀察的桑弘羊也發(fā)現(xiàn)了張學舟,甚至還有些不可置信提前打了個招呼。
“東方兄,你這大半年去哪兒了?”
新帝祭祖后,張學舟在洛陽城離開了車隊,桑弘羊沒想到這種離別時間居然有半年之久。
一般人攤上這種事情基本算是對外流放,想再次討新帝的歡心極難。
張學舟在新帝祭祖時表現(xiàn)極為出彩,射覆給新帝長了不少面子,桑弘羊本想張學舟會時常進出皇宮,沒想到張學舟被打發(fā)了出去干活。
如今則是看張學舟活干得如何,又是否能跟上新帝的需求。
對新帝而言,對方的地位與實力都處于一個快速成長期,如果事情辦得太慢會跟不上新帝的節(jié)奏。
作為新帝身邊人,桑弘羊?qū)@一點深有體會。
他們這幫陪讀者在新帝身邊換了一批又一批,如果自身學識、武藝等沒有跟上新帝,等待他們的只有換人。
桑弘羊的算術(shù)也沒跟上節(jié)奏,新帝算術(shù)已經(jīng)超出了他水準,不再需要他陪讀。
但桑弘羊也慶幸新帝學算術(shù)是明事理,而并非專注于商業(yè),這讓通曉算術(shù)但更通曉商業(yè)的桑弘羊并未剔除出年輕的核心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