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塔猛然降低了目光落點,在門檻前看見一……片空氣……?
——不可能。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怎么可能空無一物?
哈斯塔立即伸出袍角對著那團(tuán)空氣撈了撈,仍舊一無所獲。
總不可能是他的感知出了問題?
月光下,一枚蛋黃水母困惑地圍著一團(tuán)空氣漂浮了幾圈,而后猛然意識到問題所在:
【智力:3(您有腦子,但不多,即便有線索在您的面前起舞,您也只能看到一團(tuán)空氣)】
哈斯塔沉默數(shù)秒,拉開伊塔庫亞的數(shù)值面板看了看,再度被對方比自己高數(shù)倍的智力數(shù)值刺傷:“——伊塔庫亞?!?/p>
幸虧不久前他救下了伊塔庫亞……這是什么賽博版“你是我的眼”?
三分鐘后,孤兒院的所有成員在大門前集合。
哈斯塔盯著眼前的空氣,指望智力能像不好使的燈泡,偶爾亮一下,讓他看清眼前的線索:“他看起來是什么樣子,伊塔庫亞?”
“呃……”伊塔庫亞看看地上老大一個人,又看看哈斯塔,“褐色……短發(fā)?一米七上下,他長得很不錯,就是不知道這張臉是天生的,還是后來更換的義體——”
“我是問,有什么特征能確定他的身份?”哈斯塔打斷。
他竭力瞠大眼睛,但當(dāng)他的視線完美越過地上的昏迷者時,這種神情只會讓他看上去更像睜眼瞎:
“比如他穿什么衣服?身上有沒有攜帶武器?他的手指指腹上有沒有厚繭,義體是什么類型的?”
哈斯塔一邊說,一邊在空氣附近蹲下身。
視覺被限制,并不代表他就完全無計可施。
伊塔庫亞的協(xié)助是一回事,但即便沒有伊塔庫亞的幫助,他依舊能借由其他感官,提取線索身上的信息。
比如這個昏迷者在出事之前,正在喝酒,酒的檔位不低,這個人應(yīng)該有些身價地位。
再比如他聽見了機(jī)械心臟的正常搏動聲,這個人身上的血腥味雖然很重,但姑且死不了。
最后就是那些濃烈和混雜的激素……憤怒、失望、自我懷疑,和強(qiáng)烈的復(fù)仇之心。
這是個剛剛遭逢背叛的人,復(fù)仇和求生的欲望正像火焰一樣熊熊燃燒。
“呃,”伊塔庫亞手忙腳亂地跟著蹲下,尷尬之余,又覺得院長好像在教他一些生存的技能,“我看看……”
“他穿著皮夾克、白汗衫,”伊塔庫亞用食指抹了一下空氣,“身上有很多沙礫……我想他應(yīng)該是從奧特達(dá)斯特——就是南面那片沙漠廢土里出來的。”
哈斯塔放棄指望自己的3點智力了,抬起頭,用注視鼓勵伊塔庫亞說下去。
伊塔庫亞有點靦腆地抿了下嘴,又很難克制高興地微微挺起xiong膛:
“他身上沒有攜帶武器,但有大面積義體改造的痕跡……他裸露出來的皮膚,都覆蓋有光學(xué)裝飾?!?/p>
“這么重度的改造,我猜測他要么是流浪者,要么是幫派混混,兩者都需要高武力值?!?/p>
哈斯塔贊許伊塔庫亞的分析,只提出一點補(bǔ)充:“他的牙正在發(fā)出咬合硬物的聲音,他嘴里含了東西?!?/p>
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