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19章（第2頁）

老雷蒙德為情報的泄露感到不悅，但芬尼安只覺得瞌睡來了送枕頭：“這是個好機會。泄密的人一定就是我們想炸的那條魚！”

他興沖沖便要往外走，路過老雷蒙德時，卻被一只蒼老的手拽了一下。

回過頭，芬尼安看見老雷蒙德后知后覺地收回右手，幾度開口，又似乎覺得不合適似的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芬尼安忽然就明白了老雷蒙德心中的不安，在不良于行的外公面前大喇喇地蹲下：“我很快會回來，我保證?！?/p>

“你怎么保證？”直至這一刻，老雷蒙德才真正有些后悔，為什么自己不早些接受治療。

假如他依舊健康，迪思默幫的權(quán)力交接根本不會引起人心動搖，更不會令外敵覺得有機可乘。

芬尼安像哄胡斯盧一樣哄外公：“因為我是死神的眷屬。”

“死亡只會與我同行，不會向我揮動鐮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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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雷蒙德不是胡斯盧，不會被一些中二語錄煽動，他只會感到更加焦慮。比如“死神的眷屬”是什么意思？小盧西是否為此向死神付出了什么代價？

但他并不是那種會在關(guān)鍵時節(jié)啰啰嗦嗦、耽擱時間的人，因此哈斯塔的計劃還是照常執(zhí)行。

上午10點整，現(xiàn)實世界的公司財政部門外。

哈斯塔因綠朱草突然要求會面，幸運地躲避了半天的工作。此時坐在門口的等候椅上，低著頭刷線下app，無視周圍的財政部員工投來的敢怒不敢言的目光。

10:05，app里的芬尼安小人整裝待發(fā)。出乎哈斯塔意料的是，珍妮和西蒙小人竟都在隊伍里，偶爾因為站位太近爆發(fā)爭執(zhí)：

“西蒙，你是處刑人，不是排頭兵。正面戰(zhàn)場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你居然只想著上前線，不想留下守衛(wèi)老雷蒙德先生？這不像是你的作風(fēng)?。俊?/p>

“閉嘴吧珍妮·斯坦，別話里有話想暗示什么。你我為什么上戰(zhàn)場，彼此心知肚明……真要說的話，你這條忠犬難道不才該是留下守家的那一個？你有什么拋下心愛的主人，非得往諾艾斯區(qū)跑？”

兩只胖乎乎的云朵氣泡框代替主人嘭嘭地撞在一起打架，互相搓圓搓扁。場面一度滑稽又可愛，但哈斯塔卻無心欣賞：

為什么沒人選擇留下？

他倒是不意外兩人都想上前線的原因，畢竟芬尼安就在奔赴前線的隊伍里，要想干掉這個沒頭沒腦冒出來的“繼承人”，這次熱戰(zhàn)必然是最好的機會。

但權(quán)衡利弊之下，應(yīng)該也有人想留下才對？

畢竟為了對抗凱撒幫，緘默鎮(zhèn)的絕大多數(shù)人手都被調(diào)離，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直接襲擊老雷蒙德奪權(quán)。

皇帝都干倒了，還在乎前朝太子做什么？哪有人謀反，不沖著幾乎無人守衛(wèi)的皇帝去，光想著在大部隊都在場、很可能會引發(fā)非議的情況下干掉太子？

即便刺殺成功又能怎樣？對家難道不會把ta動手的事向老雷蒙德揭發(fā)嗎？到時候ta該如何面對盛怒的老雷蒙德？

這跟全程替對手做嫁衣有何區(qū)別？

——除非。

這個猶大并不是眼里只有太子，而是兩方面都做好了準備。

既然會選擇不管緘默鎮(zhèn)，親自上戰(zhàn)場，就說明對比“殺死雷蒙德”和“殺死芬尼安”，后者才是ta認為更有難度、需要親身到場的，而前者，ta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確定自己能夠達成。

這信心從何而來？ta人不在緘默鎮(zhèn)，怎么確定老雷蒙德一定能被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