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花谷做出來的機甲,定然不止好玩那么簡單。這一只小小木鳥,用處定然頗多,而且被林玉雪隨身攜帶,定不是俗物。冉繁殷沒有推辭,收下后同林玉雪道謝,轉(zhuǎn)身便踏著輕盈慢步,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林玉雪看著冉繁殷離開,定在原地許久不動,望著冉繁殷消失的地方出神。過了很久,才緩緩轉(zhuǎn)頭,看向那塊白玉面具。
黑夜街道羅的燈火照在瑩潤白玉上,原本冰涼的白玉被昏黃光線鍍上一層溫暖光暈,更顯別致。
忽然,有一滴鮮血滴在了冉繁殷白皙的側(cè)臉,鮮血滾燙的溫度像要將她冰涼的臉頰燙化。
冉繁殷如夢初醒,身體一抖,手連忙摸向一旁的桌子,摸到手帕拽了過來,覆上寧淞霧那秀挺的鼻子。
寧淞霧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忙按住冉繁殷遞過來的手帕,急急忙忙從冉繁殷身上下來。蒼天大地啊,她怎么……又流鼻血了……
“沒事吧?”冉繁殷顧不得自己臉上的一抹血跡,手里攏著敞開的衣襟,忙起身。
“沒事……沒事……”寧淞霧緊緊捂著鼻子,慌忙穿好外袍,衣帶都來不及系就落荒而逃,跑出了冉繁殷的寢宮。
冉繁殷一時還未反應過來,手摸上自己的臉,低頭看著指尖那一抹血跡出神。
人們還在論劍臺下面吵吵鬧鬧地交談,鴻升岑和三尊慢慢登上高臺,在最高處落座。
鴻升岑用混了內(nèi)力的渾厚嗓音重重說道:“諸位——”
那聲音像古鐘一樣,將人的耳膜震得發(fā)鳴,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好些人直接捂了耳朵,全都看向論劍臺最高處。
因為是正式場合,冉繁殷的眉心用朱筆描了彰顯她身份的火紅花鈿,像一團火焰在眉間燃燒,將那張臉映襯得更加精致淞冷。
不論什么時候,師父看上去永遠都那么好看,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賀蘭眠眠猛地拍拍她的肩:“喂!回神了!……馬上就開始比試了,你還有心思盯著尊上發(fā)呆,放心,人就在那,跑不了?!?/p>
“你胡說什么?”寧淞霧低頭摸了摸手里的鳳羽劍。
“你看看你,心思都已經(jīng)飛上論劍臺咯。哎好啦,趕緊去你要比試的臺子吧,我剛剛?cè)デ七^了,那臺子離地起碼有二十尺高!”賀蘭眠眠推著寧淞霧,朝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去。
和寧淞霧進行第一場比試的,好巧不巧,是她的同門師兄,溫江。
溫江看見自己對面盈盈而立的女子,直爽一笑,拱了拱手:“寧淞霧師妹!可不要對師兄手下留情啊。”
寧淞霧抽出鳳羽劍,指尖愛憐地撫過劍身上的金色鳳凰圖騰,低低笑道:“師兄放心?!?/p>
溫江朝臺子下面看了一眼,全是黑壓壓的人頭,一堆人都仰著頭朝上面看著,周圍起起落落的高臺上也有休憩的弟子看過來,一時間承受著這么多人的注視,倒叫他有些拘束起來:“寧淞霧師妹,打歸打,可不要把師兄往臺子下踹啊!師兄我恐高,而且,這么高,會摔成殘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