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繁殷并未醒,只是輕聲呢喃。
水這里倒是有,寧淞霧轉(zhuǎn)身往泉邊走,越靠近泉水溫度就越低,想來那泉水更是寒冷。
可這里都是石壁,目前能找到的水就是這個了,沒有盛水的工具,寧淞霧只能用雙手捧,手一入水中便凍得沒了知覺。
感覺雙手無法動彈,寧淞霧咬牙控制自己的手往上。
這水如此寒冷可怎么喝,寧淞霧心底突然生出一絲后悔,她想若是當(dāng)初稍微學(xué)上那么一點法術(shù)也不至于如今這樣進(jìn)退不能。
這泉水別致,寧淞霧怎能經(jīng)受得住,她只覺得全身僵硬無比,連邁動腳步都成了艱難之事,漸漸地她感覺自己的思維也越來越遲鈍。
眼前風(fēng)景逐漸模糊,只剩下那躺在地上的人影還很清晰,將泉水放下可能還有一絲生機,可寧淞霧放不下。
漸漸地,寧淞霧眼中的冉繁殷也模糊起來,她支撐不住昏倒在地上,一層冰霜在她的身上慢慢凝結(jié)馬上就要覆上她的頭部。
就在這時,寧淞霧身上突然釋放出一股驚人的熱量融化了霜雪。
本來昏死的寧淞霧又睜開了眼睛,只是這次她的眼睛是赤紅的。
妖皇睜開眼睛慢慢站了起來,她意識剛醒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揉了揉太陽穴,妖皇開始整理記憶,她記得她本是想來給冉繁殷使點絆子的,結(jié)果剛進(jìn)洞就被寧淞霧搶占了意識。
妖皇又翻找了寧淞霧的記憶,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妖皇的心情也變得和寧淞霧一樣復(fù)雜,不過比之寧淞霧而言妖皇更多的是戲謔。
不過此時冉繁殷重傷至此,倒是個鏟除她的好機會。
妖皇心底惡意滋生,她慢慢站起身朝冉繁殷而去,手中火光閃現(xiàn),將這幽暗的洞穴變得更加亮堂了起來。
回想起五百年前那一戰(zhàn),這個怪物一劍震碎了自己的妖丹,在眾目睽睽之下讓自己身首分離。
妖皇將那時的痛苦和屈辱鐫刻在自己的靈魂之上,永世不忘。
她獰笑著逼近冉繁殷:“受死吧!”
“師尊,這世上本就有許多不公平之處。師妹喜霧就好。”蔣悅為冉繁殷說話。
“與我個人來說,這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但我作為北罰宮掌門,不得不顧慮門中弟子的想法。再者,那孩子必定受冉繁殷庇護(hù),引起其他弟子嫉妒,長大后怕是要立不少敵。于那孩子來說,并非好事?!?/p>
成韻歡沉默半天,突然開口接話:“師尊,萬事發(fā)生皆有其緣。就隨冉繁殷去吧。”
鴻升岑思慮片刻,點點頭。
臘月已將近底,北罰山上的落雪越來越大,復(fù)式宮閣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灰白積雪。
榮枯閣的小院中,一張不小的圓形石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肴,岑染坐在桌旁,從蔣吃著午飯。
羅笙在離石桌十步遠(yuǎn)的地方,雙手過頭托起一根巨大的石柱扎馬步,寒冷的冬日,他的額頭都滲出一層薄汗。羅笙一臉怒氣地看前面石桌上坐著的三個女人……不,是一個女人,一個女孩,一個皮猴,他肚子可憐地咕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