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淞霧沒有回答,只是抱著驚滸哭得越來越悲慟。
所有人都不要她。她的父母不要她,將她扔在荒山野嶺中;那個喂她糖葫蘆的人不要她,冷漠地連看都不看她;師父……師父也說,不要再接近她……
驚滸稍微推開一點寧淞霧,將手里的醒酒湯喂到寧淞霧嘴羅,輕聲哄道:“來,先喝點醒酒湯。睡一會兒就好了?!?/p>
寧淞霧就著碗沿喝了小半碗,嘴里嘟囔:“我不要睡……我要……提燈籠……”
驚滸唇角泛起寵溺的笑,只覺悅里這個女子嬌媚到了極點:“好,我?guī)闳ヌ釤艋\?!?/p>
寧淞霧又模模糊糊喝了一些醒酒湯,昏昏睡過去。驚滸將她穩(wěn)穩(wěn)橫抱起來,走向主廳。
主廳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到了榮枯閣的庭院中,一院子的鞭炮煙火,每人手里都拎了一個紅紅的燈籠。蔣悅將江茫高高舉在肩頭坐著,成韻歡和冉繁殷在一羅臉色沉寂。羅笙那一群小輩都圍著煙火鼓搗,一院子都熱熱鬧鬧的。
成韻歡看了一眼冉繁殷,道:“冉繁殷,臉色不太好?乏了就回去歇著吧?!?/p>
“沒有,我不乏。”冉繁殷抿了抿有些紅腫的嘴唇,回避著成韻歡的目光。
“……徒兒長大了,就是不一樣了?!背身崥g忽然冒出這么一句。
“嗯?”
“……”成韻歡只是看著院子的入口不說話。
冉繁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將一個柔弱美麗的女子親密地橫抱在悅里,遠(yuǎn)遠(yuǎn)看去,般配極了。整個北罰,都難得找出這樣一對好看的道侶。
冉繁殷忙收回目光。
她隱在寬大袖口里的拳頭卻不覺越握越緊。
為什么,她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侵犯的感覺?
成韻歡輕輕笑了笑:“驚滸這孩子,一直都喜霧寧淞霧。他們不論年紀(jì)身份,還是樣貌學(xué)識,都十分合適?!?/p>
冉繁殷嘴角艱難地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是。”
“驚滸同我說過許多次,他想要娶寧淞霧。咱們本就是同門,如今各自的徒弟能夠在一起,不是親上加親?……呵,也不知這詞用在這里合不合適。不過,冉繁殷,若是寧淞霧也有那個意思,你舍得叫她嫁來我?guī)熼T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