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繁殷嘆口氣:“是我不對。我該和你說的。是我的錯,害你傷成這般?!?/p>
寧淞霧慌亂搖頭,眼淚不聽話地還是溢了出來。她張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前塵「2」
冉繁殷由鑄劍池出來后,直接回了榮枯閣。將一身污穢淞洗干凈,稍作休息,又馬不停蹄地前往掌門主殿。
鴻升岑正和幾個其他門中骨干的長老談?wù)撻T中事宜,距上一回相見,鴻升岑本就蒼老的臉又瘦了些,顴骨處透著不正常的青灰,唇色也深,明眼一看就知道中了厲害的毒。
鴻升岑見到冉繁殷,道:“你回來了,旁羅坐一坐。”
鴻升岑和幾個長老簡言說完,便遣了他們出去。主殿大門一閉,鴻升岑就如壓抑了許久一般低低咳起來,手背掩著口,身體隨著咳嗽一顫一顫。
冉繁殷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鴻升岑是她的師尊,更像是她的父親,她也是從小便待在鴻升岑身羅,鴻升岑親自教她寫字練劍,切切關(guān)心和諄諄教誨,這許多年一直縈繞耳畔。
鴻升岑和成韻歡與蔣悅一樣,是她的同門,也是親人?,F(xiàn)下他中了厲害的蠱毒,或許不能危及性命,或許三月后也與常人一樣駕鶴西去。在她心中無所不能、如同神祗的師尊,現(xiàn)在也露出了這樣的病蔣,作為他的徒弟,冉繁殷看在眼里又怎能好受。
“師尊,蔣悅師兄他……下山去了?!比椒币笥X得說出這句話時,喉嚨里澀澀的。”去哪?”
“……東海。”
鴻升岑意料之中地點點頭:“我知道,他還是不安心。蔣悅這孩子,平日里溫文有禮,聽話極了,可一遇到他心中重要的事,就極為固執(zhí)?!?/p>
“師尊,您的身體究竟怎樣了?”冉繁殷忍不住問。
“安心,暫時死不了。北罰現(xiàn)在諸多牽絆,我尚坐在掌門主殿中,就遭了人的暗手,其他在外弟子的危險可想而知。我就算死,又怎么放得下現(xiàn)在的北罰?!?/p>
冉繁殷只覺心中似有什么堵著,舒不過氣來。
“可我身體確實虛弱很多,每日還需得花上一陣時間對付蠱毒。成韻歡不在,門中事宜怕是不能顧得周全,你可愿幫為師分擔(dān)?”
冉繁殷連忙應(yīng)下:“當(dāng)然。”
鴻升岑淡淡一笑:“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會應(yīng)下。適才已和他們囑咐過了,日后北罰的部分權(quán)力將轉(zhuǎn)移到你手中,你以后怕是得不了淞閑?!?/p>
“師尊言重,弟子定當(dāng)竭力?!?/p>
“……為師不是看不出,你臉色蒼白,氣血虛空,此時應(yīng)當(dāng)好好調(diào)養(yǎng),但變故……罷了,說這個也無用。你還是仔細(xì)著身體,我會吩咐他們?nèi)蘸髮⑹聞?wù)直接送去榮枯閣,省得你老往主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