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繁殷微微昂首。
蘭樾聲音微冷,“可昨夜養(yǎng)天宗忽然來信,不再同我宗一起研究了,如今重?fù)?dān)都壓在藥宗身上,小門小戶,藥材實在不夠?!?/p>
藥宗不比上云宗,單修醫(yī)術(shù),收徒不多,平日里多行濟(jì)世救人之道,不慕財物,儲存的藥材也不算多,如今忽逢此事,只能四處采購。
冉繁殷沉吟片刻,道:“除卻單上云宗有的那株藥,其余藥材本座可做主均以更低的價格給你,但本座也有個條件?!?/p>
蘭樾松了一口氣:“你說?!?/p>
“藥宗南遷,至少到上云宗能快速提供幫助的地方?!?/p>
蘭樾這口氣松的更安心了?!靶熓澹阌钟钟钟稚蠠崴蚜?!”
這裹著靈力的聲音宛若一道驚雷直接炸進(jìn)了寧淞霧的識海里,尚與周公討論中午吃什么的人瞬間彈了起來,雙眼迷蒙,裹著被子緩了許久的神。
她已經(jīng)連著拍了好幾個月的戲,昨兒又近乎通宵地參加了一場晚會,饒是如今神識強(qiáng)度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的人也感受到了自靈魂深處騰起的疲憊,好不容易睡個懶覺,怎么又有人來煩她。
她甚至連罵回去的力氣都沒了,緊緊揪著身上的被子,合上雙眼,摸摸安慰著被嚇到的小心臟。
能不能不要亂用神識傳音,這真的很像鬧鬼。
緩著緩著,神魂俱疲的她點著頭又感受到了周公的召喚,正要換個姿勢繼續(xù)和他論取食之法,識海里又蕩來一句話。
“小師叔,師尊說中午做紅燒肉,問你吃不吃?!?/p>
好脾氣如她,再度睜眼時也在眸中蘊(yùn)滿了殺意,濃郁到錢多多隔著十萬八千里也能從正連著的識海里感受到透骨的冷意。
而小師叔遞回來的話也……讓他不敢回應(yīng)。
“這次又是因為什么?吃!你再大早上的用識海傳音我回去就把你吊起來練三天!”
明明每天早上用識海傳音讓他們起床的是小師叔,怎么反過來一次就被嫌棄了呢。
錢多多委屈地想哭。
但小師叔的電話已經(jīng)打過來了,他不敢不接。
“說,這次又是什么詞條?!睂庝领F尚還帶著淺眠初醒的倦意的聲音傳了過來,聽周圍的聲音貌似是在準(zhǔn)備洗臉?biāo)⒀馈?/p>
“是一段視頻,昨晚頒獎典禮后臺,你抱著計算器和草紙算了兩個小時的視頻?!?/p>
正刷牙的人定了定神,思索片刻,待漱了口才繼續(xù)道:“嗯,確有此事。昨日林欣然那家伙又來我這兒支錢,我覺得她近日支錢太過頻繁,就讓她把賬本子送過來,我趁在后臺閑暇仔細(xì)算了一遍……”說到結(jié)尾,寧淞霧突然沉默了下去,嚇得那邊人顫著聲音問道:“是賬有問題嗎?”
他是負(fù)責(zé)記錄的,要是有問題可太糟了,不得被小師叔吊起來暴揍一頓?。?/p>
想想就疼。
“沒問題,沒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你們是如何三天吃掉一頭成年的牛的?”
“說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