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灼燒著本就干燥的空氣,不過才五月中旬,空氣已經(jīng)燙的略有不適,饒是日日與雷相伴的寧淞霧也不喜歡這干燥到可以輕松摩擦起電的地方。
太干了,干得她臉疼。
寧淞霧隨著人流走了一段,后轉(zhuǎn)入一條小巷,七拐八拐,最終定在了一間偏僻角落的商鋪前。
還是老樣子,牌匾上丑兮兮地寫著金辰復(fù)印打印——打印店建在這里能有人來才是有鬼了。
她敢這樣損這店主,是因?yàn)檫@店主哪怕長她三百歲,輩分上她倆也是同輩,沒辦法,她家那個(gè)小老頭輩分高年齡大,臨近坐化才收了她這個(gè)小徒弟,她的輩分自然而然就高了。
寧淞霧按著約好的方式扣門,半天沒人應(yīng)答,她又默然立了一會(huì)兒,門內(nèi)才傳來回應(yīng)。
“師尊今日不見人,道友請回?!?/p>
“青云宗寧淞霧拜訪,請師侄再傳一次。”
門內(nèi)傳來一聲清晰可聞的吸氣聲,片刻后還是一句,“師尊今日不見人,寧師叔請回?!闭Z氣中還能聽出來些許的遺憾。
“行吧,跟金辰說一聲,我在新城待三日,必須得抽出來一天給我,有空了傳音給我?!?/p>
“寧師叔請等等?!贝蛴〉甑拈T被人打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女一臉期盼地看著她,“寧師叔能給我簽個(gè)名嗎?”
寧淞霧垂眸,少女手中捧著一沓照片,其上靜靜躺著一只勾了金邊的毛筆。
“你師尊知道這筆被你拿來要簽名嗎?”
寧淞霧唇角含笑,和網(wǎng)上看到的冷然相差很大,卻又差的不多。小姑娘歪著腦袋竭力從腦袋里找著形容詞,但她讀的書還不多,找不到合適的詞兒。
她拿起那支筆仔細(xì)看了會(huì)兒,接過那疊照片,準(zhǔn)備下筆。
“且慢?!?/p>
又一少女掀開門簾走了出來,眼上罩著黑布,行走卻完全不受影響。她徑直走到寧淞霧面前,遞給她一支凡常黑筆,取走了勾了金邊的毛筆。
“寧師叔還是用這個(gè)吧?!?/p>
“天缺者?你是這一代的正傳弟子?”
“在下許月平,見過寧師叔?!鄙倥硕苏萘艘话荨庝领F一笑,剛要開口,少女搶在她之前道:“我小時(shí)候您抱過我,那已經(jīng)是二十年前的事兒了,不必重提?!?/p>
女人微微昂首,心下了然。
“果然是正傳弟子,金辰呢?”
“師尊忙碌,弟子愚笨,招待不周,請師叔見諒?!?/p>
“無事,我會(huì)在新城停留三日,月平,你說我能得到所求的答案嗎?”
許月平微微一僵,“弟子不知?!?/p>
寧淞霧并未繼續(xù)接話,一張一張簽了姓名,她的字很好看,落在照片上那張臉側(cè)就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