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女孩這一次的態(tài)度倒是分外果決,聲音堅定到秦思悅都不由自主地質疑了一下自己。
她是真的想錯了嗎?
她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她了解冉繁殷,那人若是真的生氣了怎么還會給寧淞霧留下讓她去內門的選擇,怕不是當場就不會再讓這人有再見光明之日。
一般留了這樣的后手,她想要的就是分開冷靜冷靜,主要是冷靜她自己的那一份。
……怎么說呢。
兩個嘴巴上鎖了鋼條的女人。
秦思悅又嘆一聲,可一想到今次臨出門時蘭樾翻來覆去跟她說這孩子前兩天淋了兩天的暴雨是多么多么的可憐,她一顆不怎么善良的醫(yī)者心也沒辦法扔下這不管。
大有一副,若是秦思悅不管,她可就要上朝暮峰管一管這閑事的意思。
快算了吧,好好歇著吧。
只是無論她怎么說,這孩子怎么就不為所動到這般地步,死犟。
師徒倆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有那么一瞬間她都想把一些真相告訴眼前這孩子,說不定……她會離開。
顯然很難,這孩子對冉繁殷的依賴與信賴才是到達了極點。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再旁敲側擊一二,讓這小姑娘明白冉繁殷的“良苦用心”,也別在這兒傻跪著了。
果然,寧淞霧聞言后陷入沉思,許久:“長老,我還有一事想問?!?/p>
“你問?”能想到問問題就是好事。
“師尊內腑有傷,又不讓我?guī)兔ΑpB(yǎng)心蓮快用完了,可還有其他的藥材可用?”女孩目光忽地亮起,炯炯如火,像是終于找到了站起來的意義那般。
“來,張嘴。”
得了閑空,冉繁殷便專心培養(yǎng)自家這個方才被這搗蛋貓引導著化了形的小狗崽子,甚至還養(yǎng)出來了幾分溫情的味道,就比如此時此刻。
賀蘭眠眠坐在一旁吃飯,一筷尖菜剛添進碗里,一抬頭便看到自家?guī)熃憬袢找簧硭缮滓?,頭發(fā)亦是隨意披著,正掛著溫溫的笑意喂小狗崽吃飯。
那三頭身的小人更是開心到頭頂?shù)慕q毛耳尖都在打顫,身后毛茸茸的尾巴一晃一晃,嘚瑟的不得了,身上也是很明顯被仔細裝扮過,小花衣服下兩條腿架在椅子上晃悠晃悠。
“真是丟我們妖族的臉。”賀蘭眠眠小聲道,不滿地戳了戳面前的飯。
思來想去,這忍不了一點,她干脆坐直了不滿道:“師姐,你這都快把小五寵上天了!她這樣怎么學著做個人類,怎么融入社會???”
冉繁殷慢悠悠轉過來看她,輕嗤一聲,“當初誰非要賴在我懷里才肯吃飯的?”
賀蘭埋下頭哼哼唧唧表達著不滿。
冉繁殷無奈一笑,拍拍小家伙的背,溫聲道:“你先自己吃,師尊和賀蘭長老說一會兒話?!?/p>
言畢,又看向那只糯糯唧唧的小貓,伸過手揪一揪貓耳朵,“說你呢,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搗蛋貓?!?/p>
“再說了,我們小五現(xiàn)在也有新名字了,不許再叫小五了?!?/p>
“嘁?!辟R蘭很小聲地嫌棄著。
不就是某個小霧惹生氣了而且不叫哄嘛,現(xiàn)在不讓叫小五了,早幾天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