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涇陽蹭一下站起身,怒意更甚,手扶著額頭,來回踱步:“逆子啊,鐘祥將藤鞭速速取來?!?/p>
一聽要取藤鞭,寧淞霧連忙認錯:“阿父,我真的知錯了……”
周華秀意識到寧涇陽要動真格,趕緊上前拉住他,輕拍著寧涇陽后背:“陽郎,霧兒都認錯了,您就饒了她吧,她會改的。”
寧涇陽甩手,手指寧淞霧,臉對著周華秀說道:“知錯?他知道錯哪兒了?今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我打斷他的狗腿。”
寧淞霧眼睛快速轉動,立馬說道:“我不該忙于政務,忽略了家室,日后不論政務多忙,定會每晚回府?!?/p>
鐘祥還杵在原地,跟著求情:“老爺,大公子剛成親,這身子打不得啊,沖了喜氣也不好。”
寧涇陽不為所動,厲聲道:“都別替這逆子求情,打小就寵著你,你現(xiàn)如今卻上了天,不把為父放眼里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鐘祥速去取來?!?/p>
“陽郎,這幾大鞭子打下去,霧兒非殘即傷,孫子怕是指望不上了,嗚——嗚_嗚_就姑且饒了她這次吧,陽郎,今晚看在妾的面上饒了霧兒吧。”周華秀哭得梨花帶雨,用孫子這個軟肋拿捏寧涇陽,又朝寧淞霧使眼色。
“阿父,我本就身體羸弱,經此一打怕影響您抱孫子,您就饒了我這次吧。”寧淞霧接收到周華秀的暗示,立馬裝可憐,俯首磕頭認錯,帶著哭腔,態(tài)度誠懇。
寧涇陽只好作罷,“逆子,今晚姑且饒你一回,要是再有下次決不輕饒。還不回房去?!?/p>
“是是是,我這就回,阿父,阿母,你們早些休息?!睂庝领F連忙起身,拍了拍膝蓋的灰塵,溜之大吉。
看著寧淞霧落荒而逃的樣子,寧涇陽搖了搖頭,輕嘆說著:“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廝哪有半點太守樣?!?/p>
“后面還有一句,跪天跪地跪父母,這是霧兒的孝心?!倍纷植蛔R一個的周華秀竟然出口堵寧涇陽。
“咳咳咳?!睂帥荜柛煽妊陲棇擂?,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寧涇陽到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京官不做,非得跑來這潮shi悶熱的小地方。原本已向陛下請示,留在京都謀個閑差,也就罷了,誰知這廝在封官典禮上,主動請求前往重州。
寧淞霧在院中來回徘徊許久,屋內似龍?zhí)痘⒀ㄒ话?,遲遲不敢踏入,她的唇有些干燥,不停舔舐著,眼眸中透露著一絲不安的神色,不時瞥向門口,生怕這一進隱藏多年的秘密便會被揭發(fā)。
冉繁殷看屋外徘徊多時的身影,打趣道:“霧郎要在外頭站到幾時,夜里露水重,還是早些進屋吧,以免惹了風寒,苦了妾身?!?/p>
“我拂拂塵?!睂庝领F窘迫地搓了搓手長吸一口氣,才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