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站在旁邊聽了會,李恒后面總算聽明白了,合著老媽手里的衣服正是二姐眼饞的那款。
當(dāng)時二姐在別處問過價,死活要16塊,這也是她鋌而走險毛手毛腳的原因。
可是學(xué)費才剛剛湊夠啊,還有哪來的余錢買衣服?
就在李恒生起疑惑的念頭時,田潤娥已經(jīng)檢查完衣服,站起身子對雪梅說:“9塊,賣不賣?”
聽聞,雪梅哭笑不得撿起衣服比劃比劃說,“潤鵝姐誒,你摸一摸,這質(zhì)感,這款式,杠杠滴,9塊賣給你我得喝西北風(fēng)哦?!?/p>
田潤娥不為所動。
見狀,雪梅左右掃了眼,見旁邊沒人時壓低聲音說:“12塊,潤鵝姐你拿走,這是成本價。
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我真的是一分錢都不賺你的,你也別往外面說?!?/p>
田潤娥再次拿過衣服看了看,臨了說:“10塊,我下個月來給錢?!?/p>
這年月,鄉(xiāng)下農(nóng)村的大工是2塊錢一天,小工是15元一天,其實算下來10塊錢已經(jīng)是5個工價了,很貴。
關(guān)于李家的經(jīng)濟條件,賣衣服的雪梅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對于賒賬一事并沒有顯示出任何驚訝之色,不過兩人打交道很多年了,她信得過田潤娥的為人。
糾結(jié)許久后,雪梅一副服了的表情說:“潤娥姐,今天我就權(quán)當(dāng)看在蘭蘭開學(xué)的面子上了,要不然我絕不會松這個口?!?/p>
說罷,雪梅拿過一個袋子把衣服打包裝起來,嘴里還在不停問:
“蘭蘭今年是最后一學(xué)期了吧,馬上要分配工作了吧?!?/p>
田潤娥嗯了一聲。
雪梅問,“有說分配到哪嗎?”
田潤娥搖頭,“還不清楚,那丫頭沒跟家里說過?!?/p>
雪梅把衣服遞給她,忽然畫風(fēng)一轉(zhuǎn):“這些年我家那小子一直在說蘭蘭的好,今年也要畢業(yè)了,他爸爸找關(guān)系幫他弄到了國土局,要不哪天找個機會讓倆孩子見見面?”
田潤娥沒答應(yīng),卻也沒直接拒絕,只是溫和地說:“她那烈性子你也了解的,我做不了主,得回去問問?!?/p>
“誒,烈一點好,我就喜歡烈一點,這樣出去不會被人欺負?!?/p>
雪梅臉上堆滿笑,她是蠻喜歡李蘭的,一眼就相中了??勺詮纳匣禺?dāng)著李蘭的面開過這樣的玩笑后,李蘭就再也沒來過她這里了。
離開農(nóng)貿(mào)市場,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母子倆哪都沒去,直奔石門站。
李恒沒就剛才的事情發(fā)問。
因為他明白,別看親媽對誰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但骨子里其實傲著呢,根本沒看上雪梅家的孩子。
田潤娥同志如此,心比天高的二姐必定更甚。
每逢趕集,街頭巷尾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比肩接踵,擁堵不堪,李恒和田潤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穿過兩條街道擠到石門站,差點窒息,出了一身汗。
這時雨早就停了,見親媽遇到了一些生產(chǎn)隊的熟人、準(zhǔn)備走路回去時,李恒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