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認(rèn)真用抹布清理的樣子,周詩禾想了想問:“明天你的貴客要來書房?”
“對?!?/p>
李恒說聲對,然后問:“你看過金庸先生的武俠沒?”
周詩禾溫溫開口:“你是說香江那位?被譽為香江四大才子之首的金庸?”
李恒點頭:“就是他?!?/p>
周詩禾略微有些好奇:“他怎么會來你這?”
李恒解釋:“他讀了我的《白鹿原》,于是三番五次寫信給我,說想拜訪我。老實講…”
話到這,他兀自笑一笑:“老實講,“拜訪”二字對于我來說有點燙手,畢竟人家比我大那么多。
但人家很有誠意,還專程托人找到了廖主編,還經(jīng)常公開在媒體面前一個勁夸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就接受了?!?/p>
見他嘴不對心的一臉享受表情,周詩禾會心一笑,然后自發(fā)地幫他整理起了書房。把那些凌亂的書籍歸類,把擺久了沒動過的書籍用干毛巾擦拭擦拭。
書房里有1400多本書,都是他陸陸續(xù)續(xù)買的,有的是托廖主編和編輯鄒平買的,有的是他親自淘回來的。畢竟人的精力有限嘛,有的書看過短時間內(nèi)就沒想再看,于是放著放著就難免有灰塵。
麥穗平素喜歡把屋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卻很少踏足他書房,一是怕打亂了他的讀書寫作節(jié)奏;二是怕觸碰到了什么隱私。
書房很悶很熱,哪怕此時窗戶全敞開了,依舊像火爐一樣熱的不行。
忙碌一會,周詩禾感覺身上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水,她抬頭望眼窗外,想著雨再下大點就好,這樣能把空氣中的燥熱帶走,涼快一些。
就在她歸攏思緒、繼續(xù)幫忙整理書房時,她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留意到了某人的小動作。
周詩禾本來就生得極其貌美,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很容易擊中男人內(nèi)心的柔軟,激發(fā)出男人爆棚的保護(hù)欲。
此時此刻,她薄薄的白色上衣不知不覺間被汗水潤濕緊貼著皮膚,曼妙的身材隔著薄紗若隱若現(xiàn),朦朦朧朧中,腰肢裊娜似弱柳的氣質(zhì)真是美到了人間極致。
李恒只一眼,就神不知鬼不覺被徹底吸引住了。
察覺到他在偷瞄自己,察覺到他視線悄悄在自己身上來回游蕩,察覺到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了自己心口位置,周詩禾微暈紅潮一線,心底罕見得閃過一抹莫名意味。
不過她面色卻沉靜如水,要不是靈巧的小嘴兒不知什么已然嘟了起來,都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的她異樣。
等一會,見他沒有收回視線,周詩禾好看的小嘴兒又微微嘟了嘟,嘟得更緊了。稍后她不動聲色邁動腳步,從南面書架來到了北面書架跟前。
結(jié)果,他的視線果然跟過來了,仍舊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并沒有誤會。
李恒瞅一眼,低頭做會事,過一陣又情不自禁偷瞅一眼,又做會事,然后又不由自主瞅一眼…
當(dāng)他又又偷瞄時…猛瞧到周詩禾轉(zhuǎn)過身來,一動不動盯著他眼睛。
這一瞬,她的心口不爭氣地跳動了好幾下,但眼神特別厲害,直勾勾盯著李恒,不避不諱。
目光隔空驟然相撞,時間靜止,空氣逐漸變得凝固,書房的氣息也慢慢變得微妙,一個蹲地上抬頭,一個站書架前俯視,目光交織,誰也沒出聲,一時詭異極了!
良久,受不了的李恒繳械投降,低下頭去,假裝沒事人樣子的用抹布清理屋角落。
怕自己等會又忍不住瞅她,他干脆背過身去,用背對著她,給她吃一顆定心丸。
聰慧的周詩禾仿佛乎讀懂了他心思,目光在他背上停駐許久,最后也收回了視線,專心一本一本擦拭書上的灰燼。
就這樣,兩人接下來很長時間都沒交流,眼神也盡量不飄到對方的位置去。各忙各的,關(guān)系有點兒復(fù)雜,既像仇人,又像默默相守多年的老朋友,沒有言語但都知道對方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