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手
做完這一切,李蘭隨意從柴堆里抓過一把松針葉子糊弄下手心的油污,然后迫不及待地抽筷子夾了一塊肉片放嘴里。
低頭細(xì)嚼慢咽,越嚼眼睛越亮,心道看不出來啊,這小子平日里懶得像坨狗屎,手藝卻不賴。
于是又夾,能手
當(dāng)然,人家孜孜不倦地對她有想法,美貌也是一個很大加分項(xiàng)。
她和田潤娥年輕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生得漂亮,十里八鄉(xiāng)擱誰見了都得夸一聲:這姑娘好看。
兩姐姐在做事,李恒也沒歇著。
先是在灶膛里燒一堆半濕半干的柴火,然后拿塊板子堵住灶門,上頭架一鐵絲網(wǎng),把今天搞回來的魚蝦攤上面,再蓋幾張舊報紙,最后用木柴壓好報紙的邊邊角角。
這樣算是大功告成了。
魚蝦煙熏一晚上就能干個七七八八,中間每隔一兩小時就得檢查一回,防止熏焦。
…
傍晚時分,破裂的窗縫“嗚嗚”往里灌著寒風(fēng),吹得人面皮生疼。
奶奶個熊的!
這賊老天說變臉就變臉,鬼天氣又來了。
挑倆張完好的舊報紙,從抽屜角落翻出十來個圖釘,李恒罵罵咧咧地做起了縫補(bǔ)匠。
沒心沒肺的李艷跑去了對門陳家,湊熱鬧看把戲的同時,和十字路口其他人一樣,記掛著凌晨12點(diǎn)的那碗哨子面。
習(xí)俗里,像這種白喜事,每晚12點(diǎn)主家都會免費(fèi)提供哨子面,給鄉(xiāng)村鄰里打打牙祭。
這年代沒什么娛樂活動,大家又缺衣少糧地緊巴巴過日子,遇上這種好事那自然是全家老少一起上嗬,不帶客氣的,能吃的可以吃三大碗。
就算屁大的孩子,也沒有后世那種斯文,一碗是綽綽有余。
何況陳家是村子里有名的大戶人家,下午不僅殺豬宰牛,還大氣的買了4只山羊,哨子特他么豐富,大伙覺也不興睡了,都眼巴巴盼著呢。
瞧人群中大姐那個快活樣,李蘭擰巴個臉本想叫她回來,可瞄一眼挺起來的滾圓孕肚,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最后李蘭氣得嘟囔一聲“又一個沒骨氣的”,回了屋。
三間土屋住著六口人,奶奶現(xiàn)在被大姑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