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天際慢慢沉下來,餐廳正對面望出去便是庭院。
淡漠的風(fēng)穿過樹梢?guī)鹨黄▌樱炎詈笫O碌乃{灰色都掩蓋了。
餐桌上,許茜和陸臻恒就是很和諧普通的夫妻,自然,親密,偶爾聊幾句話。
陸之辭很乖很懂事,不吵不鬧,沒人一點富家子弟嬌生慣養(yǎng)的嬌氣,安安靜靜坐在爸爸和媽媽的中間吃飯。
他們像是很平凡的一家三口。
那陸以承呢。
時祐悄悄看著他。
身旁的人眼角眉尾都和往常別無二致,那雙清澈深沉的黑眸神色平淡。
就連和他相處才幾個月的時祐都知道,陸以承吃不來辣,不喜歡海鮮,對蔥花和姜有忌口,他對芒果過敏,根本沒法喝每人一杯的芒果汁。
桌面上的菜基本偏辣,很多都是小海鮮,唯一他能吃的清炒蘑菇,他偏偏又舍不得吃。
陸之辭吃著吃著,忽然伸手拉住了陸臻恒,捂住肚子彎下了腰。
“怎么?”陸臻恒拍了拍陸之辭的背。
陸之辭搖搖頭,但臉色蒼白,過了好一會才小聲說:“爸爸,疼……”
時祐這才意識到什么叫做父親。
那本來看上去完全和陸以承不認(rèn)識一般的陸臻恒聽罷,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抱起陸之辭,走之前回頭和他們說了句:“你們先吃?!?/p>
就連許茜也有點著急,她看著被抱走的陸之辭,又回頭看看坐在對面吃飯的陸以承,竟不知道該不該離開。
“去看小辭吧。”陸以承淡淡地說。
許茜有些為難,她總想著說些什么話,但終究還是卡在心里沒法表達,最后還是換為一句極其簡單的話。
“抱歉,以承?!?/p>
陸以承:“沒事?!?/p>
像是已經(jīng)回答了無數(shù)次了,音色比外面的風(fēng)還淡,無波無瀾,捉摸不透。
許茜匆匆走了。
不遠處傳來夫妻對話的聲音。
“小辭又絞痛了?!?/p>
“藥吃了還沒用嗎?!?/p>
“嗯,上次發(fā)燒后身子又弱了,感覺得去中醫(yī)那邊再開個方子?!?/p>
“好。晚點我叫司機備車,我們帶他再去看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