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dāng)他看見烏黎珠使個術(shù)法弄巧成拙,心里升起了詭異的復(fù)雜的情緒。
原因無他,烏黎珠使的是天水宗傳授的法術(shù)。
謝淵澤在那一刻感到了匪夷所思,他會御風(fēng)術(shù),是天水宗內(nèi)門弟子,為何弱到這個地步?
出于同門之情,他出手扶了一把。
青年眼眶微紅,抬起頭來時還很懵,搞不清楚處境,一雙帶著亮色的桃花眼愣愣地看著他。
謝淵澤頓了下,收回手退開一步,烏黎珠也連忙站起身,這一下站的太急,他腳剛被門檻絆到扭傷了,又跌了回去。
兩人空間變大,烏黎珠不再碰到他的xiong膛而是撞到了他的手掌,謝淵澤手中那本劍訣被沖力撞飛了出去。
烏黎珠尚且沒反應(yīng)過來,連再施術(shù)都忘了。
他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一個跟頭。
好疼。
他疼得眼淚差點出來。
烏黎珠自小就怕疼,但又好面子,他都這么大一個人了,此時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忽略周圍看熱鬧的目光,硬繃著一張臉站起身拍拍衣服。
先前喊“小心”的那弟子連忙趕過來,他撿起自己的東西塞回靈囊,又拾起謝淵澤和烏黎珠掉在地上的書,還給他們,一個勁地道歉。
烏黎珠故作鎮(zhèn)定,冷著臉伸手接過書,語氣不怎么好,“街道亂扔重物,若你是天水宗弟子,自去戒堂領(lǐng)罰?!?/p>
那弟子苦著臉,“是我的錯,這位師兄,真對不住。”
他扶上烏黎珠的手,臉頰微紅,小心翼翼瞥他,“師兄,您還能走嗎,我?guī)メt(yī)館?!?/p>
烏黎珠揮開他的手,“不必?!?/p>
掌柜的被這一變故都弄愣住了,也上前來扶住他,“烏公子,您這腿傷著了,先去我后邊上點藥草。”
弟子也跟著附和。
謝淵澤離開了這處吵鬧之地。
他離開書店之后又買了一些丹藥符箓,將東西統(tǒng)一塞進乾坤袋時方覺不對。
劍訣封面空無一字。
似是為了印證想法,謝淵澤將這本不是自己的書翻開來,入眼便是一副畫。
水墨畫上只有黑白二色,那人雙眼微彎,朝這處看來,單調(diào)的筆墨也擋不住他的生機與風(fēng)采。
烏黎珠在掌柜的那兒敷過藥草,又被那歉疚感十足的弟子帶去了附近的醫(yī)館好生醫(yī)治。
后腳處的小傷很快痊愈,他與人分別后,又去附近的酒樓吃了一餐,買了好些翠綠可愛的靈植,再慢悠悠回了宗門。
做完這些事,天色已晚,等他回到師門時,收徒大會已經(jīng)結(jié)束。
烏黎珠本也不關(guān)注這些,逕自回了自己的院中。
院子空曠,一只頭上小撮綠毛的信鴿昂揚著頭在他房門前踱步,烏黎珠見它時眼神倏地一亮,“阿布!”
鴿子聽到叫聲,偏過頭瞅見人,搧動雪白的翅膀親昵地飛過來。烏黎珠曲起手指,信鴿乖巧地停留在他的手上,頭顱主動蹭了蹭那白皙的手指。
烏黎珠笑了聲,“好阿布”,他從那鴿子腳上取下信,等不及入門,一目十行看完了信,眼里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