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先告訴我?”
“等你說。”
“……你真沒勁?!?/p>
“嗯?!?/p>
“……”
“你知道是誰嗎?”烏黎珠順勢搭在他的肩膀上,和沒骨頭一樣依著謝淵澤,習慣這樣依著,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我?!?/p>
烏黎珠搭著手一緊,不自覺用力捏著他的肩膀,愣了下,“誰?”
謝淵澤低下頭正視烏黎珠的眼睛,企圖找到波瀾,“是我?!?/p>
“怎么可能是你?你可是……”烏黎珠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論聯(lián)姻,整個天水宗沒人比謝淵澤這身份更合適更有信服力,他之前怎么就沒往他身上想。
為什么知道,心里這么不舒服,特別不愿意,難道是從小長大兄弟,不想讓他離開,不想他重色輕友,只想一輩子陪著自己?
但是這個說法也不對,揚紹同樣是他兄弟,交好過的女子遍布四海,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怎么換成謝淵澤就這般不痛快。
良久,烏黎珠干巴巴道,“那真是恭喜你?!?/p>
謝淵澤沒等到想要的反應(yīng),垂在身側(cè)的手掌收緊,問他還有沒有別的事,烏黎珠應(yīng)當是有,但是忘,也聊不下去,不想在這里再呆。
“沒有了,我要走了?!?/p>
“我送你回去?!?/p>
“不用了,你不用送我?!睘趵柚榫芙^謝淵澤,高高興興跑來見他,又很不開心,急著回去,推開謝淵澤急匆匆走出去,走著走著腳步更快,越發(fā)魂不守舍。
烏黎珠回到房間思來想去。
所以,他是喜歡謝淵澤嗎?可是謝淵澤要成親,他還有機會嗎?
烏黎珠把被子悶在頭上,悶悶不樂好久,之前怎么沒有意識到心意呢,要是早知道,他就去告白,不用再等到人要成親了出擊。
等等,烏黎珠突然想到,謝淵澤還沒成親,這件事還有回轉(zhuǎn)余地,還沒到絕境。
他聽到的消息是天水宗長老們在和聞鶴宗談這件事,還沒談攏,目前尚在商榷,并未定下。
烏黎珠騰地一下站起來,拍了拍臉,既然想好了,那就要去問問謝淵澤是什么意思,對他有沒有那種想法,要是有皆大歡喜,沒有的話,他趁早死心,天涯何處無芳草?
可剛邁出的腳踏出門檻又縮回來。
他與謝淵澤情分深厚,若是謝淵澤不喜男子,豈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烏黎珠舍不得這段關(guān)系,猶豫不決,懊惱地蹲在地上,默默自閉。
要不……要不喝酒壯膽吧!
烏黎珠說干就干,立刻去到酒樓,點上好幾壇酒,一直噸噸地喝,喝到腦子一片昏沉,直到天黑了,夥計看不下去,不給他上酒勸他回去,烏黎珠這才作罷。
他出酒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眼前天旋地轉(zhuǎn),醉得不省人事,憑本能往想去方向走。
烏黎珠摸索到謝淵澤居處,推開樓下的門,卻沒力氣上樓,俯身趴在樓階上,低頭埋在手臂之中,全靠左手抓著圍欄沒有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