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章（第3頁）

季序沒有動，目光橫掃過整個房里能藏東西的地方。

沒有，什么都沒有，視線最后定格在埃爾身前的辦公桌抽屜上，季序心想如果這里也沒有，他絕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要先給埃爾來一槍的念頭。

埃爾順著他的注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棕色避光瓶。

“百盜，這是你心心念念的東西。”他擰開容器，抽起一根刻度滴管，小心擠出幾滴到漆木桌面，熒藍(lán)色的藥水似有金箔碎屑，在燈光下格外絢爛。

季序不自覺咬了下牙，冰塊在嘴里咔嚓作響。

其實(shí)他產(chǎn)生過一瞬間的動搖，說瓶子里裝的是小孩玩具都比藥劑更合理，可季序又覺得，游戲里皆有可能。

之前喬伊斯非常篤定季序了解這瓶藥，連研究人員對它私下的稱呼都知道，作為董事，喬伊斯的觀點(diǎn)多少會和埃爾相似，這樣一想，‘藍(lán)色妖姬’果然不愧研究員對它的期盼，美得仿佛虛假之物。

“可惜了?！奔拘虬驯暄氏氯?。

可惜，安西亞不會對單槍獨(dú)馬的人感到畏懼，正如埃爾不會輕易給他真品。

埃爾沒聽懂，“什么？”

季序上前幾步，他剛才又被雨澆了遍，布料粘在發(fā)炎的傷口上，走路時總是帶著不易察覺地停頓，地板被淌出一條水痕，季序到桌前坐下，拿起避光瓶，對準(zhǔn)天花板上的燈光。

“做的再像，也不是真的?！彼拥羝孔?，對視，“暴力組織就像一只野獸，永遠(yuǎn)在考慮如何擊敗敵人，因?yàn)橐矮F知道，暴力不僅僅是手段，更是它生存的根本?！?/p>

季序：“別以為你們成立公司，就是文明社會的人類了。”

藥瓶在地面上滾動，格外刺耳，埃爾收起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格外認(rèn)真地打量起季序來。

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體型偏瘦，身高一米八七左右，劉海不長，發(fā)絲shi漉漉地粘在額頭上，也沒遮住那雙偏黑色的眼睛。

他穿著安西亞產(chǎn)出的套頭衛(wèi)衣和休閑褲，仿佛沒出校的大學(xué)生，膚色失血，但臉頰和嘴唇偏紅，再加上一時恍惚一時激昂的視線，讓人一眼就看出他快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了，恐怕這時最容易情緒上頭。

埃爾決定放緩語氣，不怕狗咬人就怕狗發(fā)瘋，他說：“讓我們做個交易。”

“百盜，既然你如此了解我們，就應(yīng)該明白，安西亞不可能無償捐贈，你得拿出好處與我們交換——剛才被你扔掉的算是定金，它是‘藍(lán)色妖姬’的失敗品，模樣和正品一樣?！?/p>

行吧，確實(shí)不算假的，只不過不是他的任務(wù)目標(biāo)。

對于埃爾虛有其表的合作邀請，季序就算真的燒成了傻狗了都不會信，但他確實(shí)沒精力去判斷真品的位置——他腦子里快成漿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