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學(xué)校的人呢?”
他本是問罪的語氣,卻因?yàn)樾牡装l(fā)虛少了幾分力度,幾乎成了無力的詰問。
寧清檸眸子一垂,遮了看猴子的可樂,用幾分乖順消了幾分淡漠:“這幾日是我們實(shí)踐課考試,學(xué)生們都進(jìn)了秘境?!?/p>
妖王冷冷掃了寧清檸好幾眼,見他面上還是記憶里的乖順,微微放下了心。
“你們那什么校長呢?”
“校長在保護(hù)屋閉關(guān)?!?/p>
寧清檸乖巧回話,“地圖上有標(biāo)注這個(gè)地點(diǎn),我沒有打開過,無法帶您去了?!?/p>
妖王很滿意他“乖兒子”的表現(xiàn),嘴里給他虛假的糖:“不愧是我兒子,乖巧,聽話,靠譜?!?/p>
寧清檸面上一副受到夸獎很高興的作派,心下則有些失望,小小的“切”了一聲。
沒有懷疑他的話,輕易上勾了。
雖然他知道,妖王信他,倒不是因?yàn)椤皩幥鍣帯笔撬麅鹤樱且驗(yàn)樗潘约骸?/p>
畢竟妖王對“寧清檸”進(jìn)行了長達(dá)十幾年的洗腦,他對自己對“寧清檸”的支配力xiong有成竹。
可惜啊,人總是會變的。更何況,此寧清檸非彼“寧清檸”。
越往“保護(hù)屋”的方向走,妖王心里越是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各種建筑物逐漸消失在視線里,眼前是瘋長的荒草與戳入天際的枯樹。
月色投射出濃厚的、張牙舞爪的陰影,似乎要化身刀劍,將路過的人毫不留情斬殺。
沒有蟬鳴,沒有沙沙作響的樹葉聲。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微風(fēng),沒有隨風(fēng)微微搖晃的草舞。
似乎生命在這個(gè)空間里,不被允許存在。
寧愿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總覺得四周空氣逐漸變得稀薄。
他看看從容走在最前方的寧清檸,緊了緊面紗,從后方竄到了中前方。
“你確定這個(gè)方向前往的是保護(hù)屋?這不不像人去的地兒。”
妖王終于忍不住怒問。
寧清檸白衣一動不動,他停下腳步,回頭的那瞬間在這種環(huán)境下莫名有幾分驚悚,讓寧愿心隔著好幾排妖都嚇了一跳。
但他開口,還是那般乖巧的語氣,表情也那般純凈無辜:“地圖在您手里?!?/p>
“況且,保護(hù)屋是學(xué)院的重地,除了生死存亡之際會由校長開啟,一般人一輩子見不了一次?!?/p>
寧清檸沖妖王乖巧笑笑,“如今這般神秘,不正說明我們找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