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導(dǎo)演的指示,寧清檸進入狀態(tài),現(xiàn)在,他是祈??蜅5姆嚼习?。
他身著月白色直襟長袍,嘴角揚起,真誠又不使人覺得諂媚,開口如珠玉落盤:“劉公子,小本買賣,您就當(dāng)行個善,別和這個不長眼的一般見識。”
接著,他嗔怒般瞪了身邊滿臉寫著不服氣的男主:“咱們劉公子可是貴客,能來咱們這小客??芍^是蓬蓽生輝,何況劉公子人富心善,定然不會少了咱們這點塞牙縫都不夠的銀兩,你怎么能給劉公子按上吃白食的污名呢?”
男主不可思議瞪圓了眼,心想明明就是這劉公子仗勢想吃白食,剛剛他們這方老板還咬著牙啐這位劉公子,催著他這個店小二來要錢呢,怎么轉(zhuǎn)眼,就成他的不是了?
“見風(fēng)使舵?!?/p>
他不滿地低聲嘲諷,那方老板應(yīng)該是聽見了的,卻絲毫不為所動,一邊說著“定會給這不長眼的一個教訓(xùn)”,一邊感恩戴德接過劉公子的銀兩,笑盈盈送他出去。
送走了貴客,他目光落在滿地狼藉的客棧上,像個笑面虎般對女主說:“盡快收拾干凈,否則扣工資哦~”
尾音調(diào)皮地揚起,看得出因為進了一大筆錢而心情不錯。
但被當(dāng)槍使的男主心情卻并不美麗:“黑心鬼!古代的資本家!早晚得逃離你的魔爪!”
方老板也不知聽沒聽見,一只手悠然地把玩著一串佛珠,一只手按在胃上。
直到男主憤慨回了房,他招呼下女主,將一厚厚的錢袋扔了過去:“給你倆的賞錢?!?/p>
在女主怔愣之際,他施施然上了樓。
最后,鏡頭定格在他坐在床上,捂著胃吞藥的畫面上。
冷汗布滿額頭,嘴唇被咬出得依稀滲出血來。
哪里見之前長袖善舞、笑語盈盈的樣子。
“cut!”
導(dǎo)演激動地喊出來,心中感嘆撿到寶了。
他掃一眼面露心疼之色的眾場務(wù),真切地疑惑了一秒鐘:這真的是非表演專業(yè)的素人嗎?
共情能力與感染力絕了!
這位新生導(dǎo)演——也就是薛棋學(xué)長一把攬過寧清檸,寶貝似的拍拍他的肩:“相信我,你絕對是個演戲上的天才!”
他眉飛色舞地夸贊,讓寧清檸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薛棋倒是自然地替自家好兄弟驕傲:“我眼光不錯吧?看了劇本我就知道,這種美強慘角色,北子絕對演的來!”
甚至于,在薛棋看來,他家好兄弟那根本就是本色出演。
導(dǎo)演贊同地點點頭,興高采烈地招呼場工將招演員的立牌撤下,攬著寧清檸,熱情地給他介紹整個劇組:
“我叫王一立,比你略大幾歲,不嫌棄的話叫我王哥就行,咱們這劇組都是自己人,氛圍絕對溫馨,你來了,當(dāng)成家里就行……”
寧家。
一直沒等到小兒子上門服軟的寧陵心情持續(xù)陰天,因而蘇歌與兩個兒子行事都多了分小心。
“老公,”蘇歌喚了聲寧陵,給他一個甜蜜的吻后,問道,“《我這樣生活》快拍了,你當(dāng)初可是答應(yīng)我,讓我參加的?!?/p>
寧陵被剛才的吻攝了心神,好說話得很:“放心,記著呢,你老公我什么時候食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