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咸陽宮闕深處。
趙凌處理完案頭最后一份奏章,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殿外東方的天際。
三日了……
按行程推算,父皇的船隊,應該已渡過黃河,踏上了渭河北岸的馳道。
嬴政假死之后,趙凌的內(nèi)心亦是充滿了遺憾。
正所謂子欲孝而親不在。
如今得知嬴政還活著,更有種失而復得的驚喜。
特別是嬴政玩假死這一出,史書之上可未曾記載,這讓他仿佛認識到一個全新的始皇帝。
他已經(jīng)猜到嬴政的假死應該是為了扶蘇,亦或是早就察覺到他的異?!?/p>
那不是更有趣了嗎?
始皇帝玩假死玩脫了!
然而,期待歸期待,皇帝的擔子卻一刻也卸不下來。
堆積如山的奏牘,牽涉萬民的決策,各方勢力的平衡……
趙凌終于切身體會到了何謂日理萬機。
有時批閱文書至深夜,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他腦中也會閃過一個帶著怨念的念頭:“老登!竟敢詐死騙我!害小爺多批了這么久的文書!等回了咸陽,該你干的活,一件也別想跑!”
“四十多歲,正是闖的年紀呢!”
但轉(zhuǎn)瞬,又覺得……
蒜鳥蒜鳥!都不容易!
父皇也算是操勞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