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孟聽到她的疑惑之后忽然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畢恭畢敬地答了一句:“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沈小姐可以去問問老板,他一定會告訴你的?!?/p>
沈令姒怎么聽這話都不太對勁,真搞不懂這些男人的心思。
“老板這里就麻煩你了,梁晨一個人在病房,沒有人照顧……”查孟看了一眼表,估摸著兩人的麻醉也快過去了,梁晨舉目無親,一個人在病房躺著也著實有些可憐。
沈令姒欣然同意,“你快去吧,這里交給我?!?/p>
“麻煩沈小姐了。”
門被關上后,沈令姒給徐舟野掖了下被子,近距離看他的時候右臉上還有被擦傷的傷口泛著紅。
“你說你,老老實實待在國不好嗎,非得回來遭這一回的罪?!鄙蛄铈δ剜?,她不敢碰他的右手,只是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溫度冰涼。
小時候自己生病輸液,吊瓶中的藥水溫度有些涼,輸進血管中會讓整個手掌感到不舒服,爸爸總會拿手去暖著輸液管。
沈令姒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邊上,也學著爸爸的樣子雙手去握著輸液管,她有些不忍看到男人帶著氧氣管的樣子,嘴角有些干燥起皮,感覺憔悴地像隨時都要走的樣子。
“你疼嗎?別睡了,醒來跟我說說話吧?!?/p>
冷色的燈光照在兩張病床之間,外面隱約傳來的哭泣聲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抽噎著,給寂靜的環(huán)境徒增了不少傷懷。
沈令姒一動不動地盯著徐舟野,生怕因為自己的一時失神而錯過他醒來。
時間流逝著,中途護士還來查過一次房。
沈令姒擔心他,又問了一次他到底什么時候能醒來。
護士給他調了一下點滴的速度,低頭看到了沈令姒給他暖著輸液管,這種溫馨的情形在醫(yī)院中已經不多見了,子女給父母請完護工就萬事大吉的現(xiàn)象多的是。
她暖意地沖著沈令姒笑了笑,“別擔心,麻藥勁按理說已經過去了,應該快要醒了?!?/p>
“好,謝謝。”
“如果他傷口很痛的話,記得按鈴,給他用止痛泵。”
沈令姒認真聽著護士的話,點了點頭。
“好久沒見這么恩愛的小夫妻了。”護士長的年齡不算年輕,音色卻格外溫柔,她打趣著出了病房。
下一秒,沈令姒就見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徐舟野好像做了一場長長的夢,他又夢見了自己11歲的時候在海邊玩被海浪卷進了海中,那時的他還不會游泳,小小的身子在海水中掙扎著,鼻腔內被嗆進海水,窒息的感覺接踵而至,他本以為他會死在那片海中,萬念俱灰的時候忽然有一只肉肉的小手抓住了他的雙臂,用力地將他從海中拽起。
“你別撲騰,身子放輕松。”海水的聲音和一道暖糯糯女孩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不知怎的,她的聲音居然蓋過了呼嘯急促的浪花聲。
徐舟野雖然害怕,但是有人來救自己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依賴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按她的話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