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夫特不解地靠近,來到由灰白細碎之物砌成、由地面升至穹頂下的高墻前,分辨出了材料的身份。
【骨骼】
“這是?”他本能地退后半步,回頭看向身后。庫普反射性地摸向空空如也的腰間,嘴唇顫搐,不知如何形容這震悚與莊重兼具的場景,無需精心排布,僅憑材料本身即使人心神動搖。
伊馮下按住裙擺,見克拉夫特轉(zhuǎn)頭,放松作無所謂狀。
“瘟疫和戰(zhàn)爭的遺產(chǎn)?!?/p>
盡管來過不止一次的,林登的語氣依然有些唏噓,“最上面一層是十幾年前的?!?/p>
克拉夫特這才注意到,這些骨骼的老舊變色程度有輕微的分層差異,來自于不同年代,最下層與人等高的部分中,組成圓環(huán)下弧的顱骨頜面已脆化開裂,而最上層的也滲入了色斑。
“當然,瘟疫要多得多,戰(zhàn)爭少有不伴生瘟疫的。大概二樓三樓的那些,是五六十年前的?!绷值潜葎澚艘粋€大幅的跨度,“那次后敦靈大學的醫(yī)學院有了很大擴張,同期學術(shù)成果豐碩?!?/p>
“教會在這里收納、接受祈禱的看著很多,但未必有地下萬一。沒經(jīng)歷過的人很難想象,也不會理解為什么有的人在學術(shù)方面近于偏執(zhí)或激進。”
他說得很快,似乎在解釋什么,或指某位某些人,克拉夫特不確定里面是否包括了自己所認識的。
幾人沒在那幾面令人不適的墻前停留太久,繼續(xù)深入教堂。幸虧里弗斯大學的橡葉章無學院之分,讓他們成功地靠著略去專業(yè)不談的教授身份糊弄了門崗,得以進入了一般不對外開放的區(qū)域。
至于混入后的瀏覽就更輕松了,在一點金錢和絕不亂動的保證下,敲鐘人干脆地讓開門,只叮囑了他們不要在上面呆太久。
踩著數(shù)十年前愛德華與前任敲鐘人曾攀爬的樓梯,手稿的讀者心情微妙地登上了這座意義特殊的鐘樓。
樓頂處的房間早已無人居住,陳設清理一空,窗外寬闊的特姆河面在鐘樓下流過,小半個城市盡收眼底,對岸遠處醫(yī)學院的白石拱頂鶴立于眾多建筑中。
與圣母大教堂正門相對的方向,一座河心的天然島嶼將水流劈作兩邊,可見規(guī)模較小的教堂模樣建筑和立馬于前的騎士雕塑。
“那邊是騎士島教堂,上次啟用還是王室婚禮,只能在遠處看看了?!绷值潜M職地負擔起了今日導游職責,“前面的那座雕塑據(jù)說是按第一位諾斯王真實樣貌塑的?!?/p>
距離不算遠,但雕像也不大,分辨動作都勉強,更不用說一睹傳奇人物真容了。只能依稀看出馬上戴冠的國王一手持韁繩,另一手高舉似召喚自己的追隨者,又像抓握某物。
伊馮趴到窗沿,眺望一會后很快就因為看不清放棄了。
“你想要靠近些看看嗎?”克拉夫特問道。如果她好奇的話,時間允許可以租一條小船,接近島嶼觀光。
女孩搖了搖頭,表示對一個死人的遺像沒太大興趣,本質(zhì)上跟下面嵌在墻里的沒啥區(qū)別。
“說起來,敦靈還蠻大的,而且比我想的干凈?!辩姌巧系暮语L很舒服,沒有大多數(shù)城市因疏通不暢產(chǎn)生的不適氣味,克拉夫特沒話找話地扯出了話題。
可以預料的是,如果學院那邊沒啥進展,接下來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常態(tài)。
“也許是因為下水道寬敞?這套系統(tǒng)聽說比現(xiàn)今敦靈建城還早,是個很大的工程,或者說不是完全的下水道,還包括了無處容納的地下墓地,你有興趣去看看嗎?”
“不了不了?!笨死蛱剡B忙拒絕,他對骨頭沒有畏懼情緒,但這不代表著他就喜歡去骨頭堆里觀光,“就沒別的事可做嗎”
“呃”林登陷入思索,敦靈還有些可逛的地方,不過在經(jīng)歷過圣母大教堂后都難算得上驚艷,而且繼續(xù)逛下去未免太不務正業(yè)。
翻來覆去地把能想到的事排除個遍,一個之前被遺忘的想法冒了出來。
“我們?nèi)ノ繂栂履锷募覍僭趺礃???/p>
“他還有家屬?”
推薦一本最近看到的戰(zhàn)錘同人,主角是女版安格?。ù笮Γ?。終于有人寫這個腦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