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醫(yī)囑很重要
盧修斯來蹭完午飯就離開了,可能是覺得自己沒幫上忙的緣故,只吃了兩份的量就匆匆告辭。
結(jié)賬當然由克拉夫特負責。跟老板閑聊一會后,他回到了閣樓,重新拿起那疊紙,放到陽光下,用箭頭標出圍繞那個代表庫普的藍點周圍淡色區(qū)縮小趨勢。
“好像還是不太放心。”克拉夫特的一點小強迫癥犯了。他是那種每次考試后都覺得自己涂題卡沒填的人,被提起越想越難受。
今天的午覺算是泡湯了。提起箱子,扣上面具,克拉夫特推門而出,向鹽潮區(qū)走去。
今日事今日畢,不想清楚這個東西到底怎么回事,怕是要睡不著覺。就像有根刺扎進了皮膚里,不算很痛,但時不時傳來的小刺痛讓人坐立難安。
為了安撫不平靜的內(nèi)心,他帶著還沒被繁復調(diào)查磨平的一點耐性出發(fā)了。
多日的往返經(jīng)驗讓他開始習慣在這里穿行,狹窄曲折的道路不再能阻礙步伐。輕巧地避開木梁,跨過一個個雜物堆,甚至比本地人還熟悉。
在少了一個無論如何也走不快的盧修斯后,克拉夫特的速度有所提高,沿著腦海里的地圖直奔目標。
很快的,他就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那塊地圖上的淺色區(qū)。
稍微分辨了下方向,決定從驗證盧修斯的猜測開始。先去拜訪庫普,犧牲自己寶貴的午睡時間跟他談談,或許真的有什么難言之隱呢?
往日里走到這片區(qū)域大都是時間靠后,沒那么多機會更進一步了解。
抱著能進行一次比較坦誠交流的愿望,克拉夫特敲響了庫普家的門。這是間在鹽潮區(qū)都算偏小的棚屋,主人因為長期一個人居住沒有擴張的意愿,在兩邊留出了罕見的空地,但也被各種雜物占滿。
“咚咚咚?!?/p>
很克制的敲門聲,三下即止,具有相當?shù)墓?jié)奏感,這段時間來附近的居民大概都習慣了。如果不開門,很快就會傳來呼喚屋主名字的聲音。
“庫普,你在家嗎?我有事想跟你單獨談談?!笨死蛱爻锖暗溃}潮區(qū)的人有相當一部分聽力不太好,有時不得不提高音量。
看了看頭頂太陽的高度,現(xiàn)在應該還沒到正午,但也不早了,如果庫普康復程度跟其他人差不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門了也不一定。
“庫普?”他再次試探性地呼喚了一聲。
“哦,克拉夫特先生?”
聲音從旁邊傳來,鄰居家的木門被推開,一位上了些年紀的老婦人聽到聲音,推門出來。
“這是在找?guī)炱???/p>
“是的,不過不是什么大事。”克拉夫特放棄叫門,回憶了下上次來這的記憶,自然地進入了隨訪狀態(tài),“您的孫子的手后來沒再疼吧?”
上次這家孩子被心急的父親拉扯著出門,等發(fā)現(xiàn)好像扯壞什么的時候,手肘已經(jīng)疼了好長一會,到了完全沒法動的程度。
如果給到鹽潮區(qū)里那少數(shù)幾個“懂點醫(yī)術(shù)”的家伙手里,估計標準流程就是敷點奇怪藥膏的東西了事,這孩子手算是徹底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