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延只是略一猶豫,也緊跟著追了出去。
“我尼瑪……”
王忠旗在后面急的跺腳,最后卻只能咬牙陪著。
雨中。
黑豹樂隊一首一首的唱著,剛才罵街的郭川林也樂在其中。
張延跟不上他們的節(jié)奏,但也能感受到一股別樣的躁動和暢快,或許這就是搖滾吧。
到最后,竇維領(lǐng)著眾人上了金湯橋,他一腳踩在鐵欄桿桿上,仰著頭像是在醞釀著什么。
就在眾人都對他有所期待的時候,竇維忽然一低頭‘哇’的吐了出來,吐的自己滿鞋都是。
眾人見狀哄堂大笑,誰知竇維拿袖子擦了擦嘴,轉(zhuǎn)頭就盯上了張延:“作家、作家,你別光在后面聽現(xiàn)成的,來一首詩,要應(yīng)景的,要有雨、要有橋、要有河,要有傘——能做到嗎?!’
這話明顯帶了些挑釁的意味。
竇維其實是個敏感多疑的人,對于張延莫名其妙混進樂隊里,身邊還帶了個專門捧臭腳的,本能的感到不爽和排斥。
再說作家又不是地里的大白菜,哪那么容易就碰上個真材實料的?
“竇維!”
郭川林皺起眉頭,正想站出來打個圓場,就聽張延道:“作家和詩人可不是一回事,不是每個作家都會寫詩的?!?/p>
郭川林忙附和道:“對啊,你這不是強人所難……”
“不過我恰好會一點?!?/p>
誰知張延卻來了個大喘氣,他說著就走到了竇維身邊,學著竇維剛才的樣子,一只腳踩在欄桿上仰起了頭。
他以前確實寫過朦朧詩,水平雖然比較一般,但若是加上夢里的見聞,拿來應(yīng)急應(yīng)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于是沉吟片刻后,張延便徐徐朗誦道:“每座橋都是溫暖的,因為它們讓河不再難過;
雨把鋼索擰成琴弦時,倒影正縫補水面的傷口;
瀝青是新結(jié)的痂,承載著,無數(shù)傘花盛開又凋零的軌跡
鉚釘、鉚釘……”
念到半截,張延有些黔驢技窮,于是對竇維攤手道:“半首行不行?”
就見竇維嘴巴張得老大,費力吐出倆字: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