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站起來道:“走,咱們先去洗澡,等回來再好好喝兩杯?!?/p>
孫曉紅忙攔著道:“還是先吃飯吧,坐了大半天的車,兒子肯定早就餓了!”
“不用,我路上啃了倆大麻花?!?/p>
街角的公共澡堂,張延從小跟著父親去過無數(shù)次,但這一次給他留下的印象最深。
面對已經(jīng)真正成長起來的兒子,張興國有心想要再提點幾句,但又覺得沒什么要說的,最終又變成憶苦思甜的回憶。
在這嘮嘮叨叨的講述中,張延有那么一瞬間,忽然意識到父親正在逐漸變老。
…………
此后的半個月里,張延沒有急著去寫后面的內(nèi)容,而是在原本草稿上又重新精修了一遍,把編輯部挑出的瑕疵全都改好,搶在5月20號之前郵給了王忠旗。
六天后的下午。
張延收到了《通俗小說報》改版后的
我夢到了李白
張延又送給了印刷廠的廠長一本,分別寄給了郭傳林和竇維一本。
剩余的四本他本想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結(jié)果到星期天又被張芳‘打劫’走一本,帶到學(xué)校里炫耀去了。
接下來,張延就又回到了忐忑焦躁的狀態(tài)當(dāng)中,心煩意亂的等待著‘審判日’的最終降臨。
結(jié)果27號這天,張延突然接到了印刷廠傳達室的通知,說是有個京城的瘋子吵著要讓他接電話。
京城、瘋子。
這兩個元素加在一起,立刻就讓張延想到了竇維。
算算時間,竇維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過樣刊了,這時候打過來難道是要抒發(fā)一下讀后感?
反正也靜不下心來寫作,張延便找了家有公共電話的小賣部,給竇維的座機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就在張延想要放棄的時候,聽筒里突然傳來了一句:“我昨晚夢到李白了!”
“什么玩意兒?”
張延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昨晚夢到李白了!”
竇維在電話那頭大聲道:“就唐朝那個李白,大詩人李白,寫出《將進酒》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