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天空裂縫吸走了大量的空氣,將整個世界的氣流都強制推動和變化了,常年不見風的地方出現了暴風甚至龍卷風,常年旱災的土地,突然發(fā)澇,淹死了百萬生靈。而跪趴在天山土地上,藏在吞天蟆身下的眾人終于體會到,它們在自然面前本就那般卑微和渺小,而在強大到可改變自然世界的神靈面前,他們呼吸的權利都要感恩上蒼的饋贈。
萬幸的是,在與蘇爾巴頓的瘋狂交戰(zhàn)中,邪神涅的尾巴甩中了那條天空裂縫,竟一瞬將其抹平,世間的氣流不再流入黑暗宇宙,但聚變已經發(fā)生了,這種變化的破壞力,天山上的眾人還沒有察覺,但世間的生靈卻已經處于這變化產生的災難之中了。
葛遠心驚膽顫地在吞天蟆身下偷瞄,他十分恐懼,害怕那兩個龐然大物隨意一甩身軀,就將自己壓成碎末,他顫顫巍巍地說道:“到了這種境界,所有的術都簡單化了,就是身軀強度和純粹能量或異能地抗衡了,淵源時間里,竟然有人類能夠達到那種境界,我實在想象不出,和那種龐然鬼神抗衡的,會是一個人類?!?/p>
杜小月卻對他說道:“別忘了,到了那種境界的人類,也是神靈了?!?/p>
一聲炸天的嘶吼,緊接著是一道更加震耳的轟鳴,眾人連抬頭去看的勇氣都沒有,緊緊地相擁在吞天蟆的身下,本以為他們身軀的顫抖是源于自身,而葛遠卻漸漸發(fā)現,抖動最強烈的還不是它們,而是最直面著神戰(zhàn)的那位傳說中的大惡魔,葛遠不禁嘆道:“瞧這頭吞天蟆,它也在抖啊,咦?風箏小姐,你怎么?”
風箏和望鄉(xiāng)的面色都有些怪異,他們的額頭冒著的都是熱汗而不是冷汗,他們呼出的氣中帶著一股異樣的芳香,他們的眼神越發(fā)得不像自己,而變得越來越狠厲和神
秘,他們身體的抖動也消失了,氣場也發(fā)生了變化。
葛遠探出頭去看天,天空難得安靜了,他發(fā)現那兩頭鬼神在左顧右盼,身上都傷痕累累,它們似乎不在忌憚著對方,而在害怕著什么其他的東西。葛遠低聲疑道:“它們莫非是在害怕?可笑,還有什么值得它們恐懼的?”
杜小月也探出頭去,她凝視一會兒,接著指著邪神涅,示意葛遠去看,葛遠順著杜小月所指,看到了邪神涅肚皮上的三個光點,他以為那是蘇爾巴頓對其造成的創(chuàng)傷,但杜小月否決了,她讓葛遠仔細去看。
那三個光點可不一樣,一個五顏六色混在一起,光芒奇特且漲得最明顯也最快,一個像是流動的漩渦,沒有漲大,但不斷似有東西在向里縮,而最后一個存粹的黑,黑得滲人,像一只邪惡的眸子,盯久了讓人靈魂發(fā)顫。
“那是。。。?!备疬h忽然回頭看向了風箏和望鄉(xiāng)二人,他們的身軀上都仿佛出現了微光,他抬頭去看,驚道:“那不會是木子云、方天慕和鈴鐺三人吧。”
而那三個光點對邪神涅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它似乎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不斷地扭動身軀掙扎,而蘇爾巴頓并沒有趁著邪神涅無力抗爭期間進攻,它似乎也手忙腳亂一般盯著邪神涅的情況。
十幾息時間后,令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的結局出現了,蘇爾巴頓忽然掉頭,沖向了天山頂上的火山口,一頭鉆了進去,而那里的土壤快速的以肉眼可見的形式變回原樣,也就二十幾息時間,天山的頂部就像從來沒有裂開過一般,甚至頂上的區(qū)域重新長出了有著封印作用的玉珠蓮,這頭叱咤風云的鬼神,竟然自己將自己重新封印了。
葛遠大不解地喊道:“它在怕什么嗎?”
話音剛落,只見邪神涅從天空中落下,而眾人的身前出現了一條朝著天空開啟的陰間裂縫,邪神涅的身軀上滲出了大量的濃煙,濃煙不斷涌入陰間裂縫,而涅的身軀也在不斷的縮小,直到那三個光點變成了三個人影徐徐落下,邪神涅也徹底回到了陰間之中。
落回地面后,眾人趕緊圍上去,風箏忙問:“你們有沒有事,在那怪物身體里發(fā)生過什么嗎?”
木子云撓著頭回應道:“進去之后,一點意識都沒有了,我也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其他兩人的說辭都是一樣的,他們的魂體被邪神涅占用了,所以沒有意識的自主權。
裂縫還沒有關閉,方天慕盯著裂縫中的煙氣,過了片刻后,他冷道:“你怎么了?”
許久之后,邪神涅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它說道:“桀桀桀。。?!彪m然笑了,卻似是苦笑,它接著說道,“好虧呀小鬼,以后這種情況,還是不要找本座交易了?!毙吧竦臍庀u漸消失,應該是離開了裂縫處,它消失之際還低聲說道:“免得本座自己魂飛魄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