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璋,我們之間不可以帶到上班影響工作,明白嗎?”徐培因終于開口。
這句話梁璋不算意外,他們又不是小年輕,你情我愿一場罷了。只是變成話說出口,讓他微妙的低落,徐培因的語氣太平靜了,好像剛剛的所有曖昧都是黃粱一夢。有一點悶著的情緒不甘心地翻到胸口,不太舒服。
但他很快散漫地回應:“明白,哥,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p>
徐培因輕輕“嗯”了一聲,又問:“還有幾點,你聽下好嗎?”說這話的時候他摟住梁璋的脖子,將人拉到胸口。梁璋臉貼著他的肌膚,便老老實實點頭,卸了力氣壓在人身上。
“第一,不可以同時和別人有關系,想要斷掉就隨時說?!?/p>
“第二,只能在我家?!毙炫嘁蝾D了頓,像是想解釋什么,最后還是沒說。他語調(diào)平穩(wěn),甚至有些公事公辦的味道。
“第三,我不喜歡開燈?!?/p>
最后一條說完,他似乎松了口氣,只是松弛沒持續(xù)太久,下一秒又補了一句:“可以嗎?”這句要低很多,低到像自言自語,可是梁璋貼的太近,還是很清楚。
“……”梁璋一時沒能說出話來,他太聰明,不需要多想就明白這幾條背后的來歷。
是因為那條視頻,徐培因的一切被展覽到大眾面前,被放肆打量評判。所以此刻他想把自己藏匿起來,一遍克制地定下規(guī)則,一邊又小心地留有余地,抓緊最后的安全繩保護自己。
“都聽你的,培因哥,你可以放心我。”梁璋這樣說。
他聽到徐培因嘆一口氣,于是清楚:這種承諾培因哥自然被許過很多。
不過很快,徐培因又笑了,捧著他的腦袋用氣聲問:“梁璋,你會不會…?”他微涼的手指一點點檢查梁璋的牙口,“你不會的話,要回去學一下,不然我會很辛苦?!?/p>
梁璋幾乎是有點魯莽地支棱起來,托住徐培因的腿彎抬在自己肩上。他全然理解這種語氣的轉(zhuǎn)折,想要盡快用靠近培因哥,用親密的氛圍填滿某種空隙。
“別這樣……”他沒頭沒腦地說著,小心地用唇貼上徐培因的皮膚。
培因哥的足跟不時輕輕點在他的后背。梁璋垂著頭,想集中注意力,卻又忍不住偏頭,用臉頰感受腿根的溫度。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徐培因不講話,可能是像不想開燈一樣,只反饋給他一些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會兒,梁璋嗆到了,眼睛有些模糊。徐培因又打開電視,給了一點光源,拿了紙巾輕輕幫他擦拭嘴角。
他這時候終于看到培因哥的臉,有色的電視光照到人身上偏色,但梁璋知曉臉上是蔓延開來情動的紅。
梁璋想,徐培因的臉上沒有傷感,沒有故事,只有美麗。
電視光對這張臉都溫柔,輕輕拂過他的面龐,為什么會有人忍心傷害他?
梁璋很快拿過遙控器,又關上了電視。
“培因哥,是不是也不想說話?”他問。
徐培因在他懷里點頭。
“那能不能接吻?不說話總得多親親吧……”
梁璋又聽見徐培因笑?!翱梢园?,”他慢吞吞說,軟嘴唇貼到了自己的嘴邊,“我只是覺得沒什么可看的,也沒什么可聽的……親吧,你還可以做別的……”
那雙嘴唇一點點磨蹭到對準,梁璋是十分喜歡接吻的,感覺整個人被牽著到了一個溫暖的漩渦里,舌尖觸及的地方都是柔軟滾燙的。他得了許可,吻著吻著手便放到下面并攏兩個人,徐培因也都隨他。
不過隔天七點他去敲臥室門喊徐培因起床,培因哥一點昨晚的溫柔都沒給他,拿枕頭扔他,叫他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