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他被甚爾帶去警視廳門口接芽生時,也背了這個小水杯。
國小生的個頭略有遜色,而為了能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芽生的身影并給到對方一個大驚喜,惠需要一個良好的視野。
于是整個人便被甚爾二話不說地給架到了肩膀上。
小短腿蕩在孔武有力的老爸身前,雙手抱住甚爾的腦袋以穩(wěn)定重心,其中一只手的手腕上還拴著一根長長的線繩,連接著漂浮在空中的熊貓樣氫氣球——是在過來時的路上甚爾買給他的。后者則用單手護著他,就輕輕松松地往那一站,毫無壓力。
神態(tài)上頗有如出一轍那味道的父子倆很吸睛,很快就被疑似是對芽生有一定淺薄了解的人給認了出來。
對方所表露出來的態(tài)度不怎么友好。
都不用他說話,只是瞥了眼其臉上流露出的神情,甚爾就能想明白——畢竟他本就曾在禪院家中,見識過數(shù)不勝數(shù)的白眼和鄙夷。
這讓甚爾下意識地想起,禪院正雪有跟他提過一嘴的有關芽生在警視廳這邊工作的現(xiàn)況。
大致意思是說,年輕且突然空降到課長這么高職位的女性很少見,甚至可以說是稀少……五課內(nèi)了解芽生身為咒術師實力和身份的術師們對此當然毫無怨言,而且還會全心支持和完成任務,但普通人(不論廳內(nèi)還是外界)都芽生的來歷都持有部分的猜忌,諸如是靠家庭背景或潛規(guī)則上位云云的質(zhì)疑層出不窮。
當女性以上位者的身份活躍在社會當中時,普遍被擴大的聲音總是懷疑、揣測大于贊美,哪怕她們所展現(xiàn)出來的工作能力和成果要比某些男性更拔尖。
芽生已經(jīng)由內(nèi)而外地將老古董禪院家改造成功了。
所以對于上述的情況,她當然也會迎難而上,甚至越發(fā)加深了她勢在必得的決心。
除此之外呢,也還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彼時走到他們身前,試圖和父子倆套話的這家伙就是歸于后一種分類的了。
芽生是未婚狀態(tài)的消息是透明的,所以……
甚爾咋了下舌,老實講他并不想讓惠碰到這種場面……但就這樣在警視廳大門前倏然動手揍人的話,顯然也行不通。——甚爾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很多時候他反感的就是這些條條框框。
而偏偏這男的就是有些想不開,偏偏要從惠的身上尋找切入口,還用著副在開玩笑似的語氣說:“男孩子喜歡hellokitty可是會被笑話的,對了,聽說師走課長孩子的名字是‘惠’來著,欸……是不是換個不這么像女生的名字會更好些?!?/p>
就在甚爾差點要揮手給他這個不盡如人意的腦袋開個瓢時,坐在他肩上的惠先開口了。
惠說:“叔叔,你是覺得女孩子有哪里不好嗎?”
對方一愣,隨即尷尬地笑了笑,問:“哈哈沒有這回事,小朋友你怎么會這么想?”
惠:“那我的喜好和名字像不像女孩子又有什么問題?”
“而且,我媽媽說只要做我喜歡的事情就好了,叔叔你說這些事和我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沒有關系?!?/p>
對方被一個小孩子一本正經(jīng)地反駁(指正)以后,很是下不來臺,眼見有些人已經(jīng)隱隱在注目和留意這里時,立刻就啞口無言地灰溜溜跑路了。
惠低頭,問已經(jīng)笑出聲而且有被爽到的甚爾,“爸爸,我說錯什么了嗎?那個叔叔怎么突然臉色變得那么難看?”
甚爾沒上兒子的當,因為熟悉這對母子的他當然能分辨出這倆人的無辜作態(tài)到底是不是演的。
甚爾:“你是故意這么說的,還是心里就這么想的?”
“……都有,我不太喜歡他看你時的表情。”
惠扒在甚爾的耳邊,鄭重其事地說出了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