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還真沒有。
隨便吧。
無所事事的甚爾打了個哈氣,而后微瞇泛出生理性淚水的眼睛,垂眸看向擺在身前餐桌上的冰咖啡。
在喝過兩口后,他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對這臟兮兮的苦玩應(yīng)兒不感興趣。
想不明白正弦到底為什么會嗜咖啡如命,常能看到他隨身攜帶一杯。
如今那家伙的扮相也越發(fā)正經(jīng),去學了計算機和金融,至于學成后的肚子里有沒有多裝幾兩墨無人知曉,可鼻梁上卻因此架起一副近視眼鏡,還有幾乎不會離身的筆記本電腦。
人靠衣裝說的是對的。
在脫下常年傍身的白襟黑袴的道服后,穿上西裝的禪院正弦變得尤為干練和雷厲風行,舉止投足間都透露出一股成功人士的自信。那是其在擁有獨立的認知和生產(chǎn)力后所凝聚而成的底氣,更是從死氣沉沉的禪院家或咒術(shù)界內(nèi)所無法博得的自我認可。
盡管他親弟禪院正雪的銳評為:“分明是牛郎店里大受歡迎的小白臉!每次找我要錢投資亂七八糟的行業(yè)時,嘴臉都跟勸人開香檳塔的牛郎一樣?。 ?/p>
旁聽的芽生:“哇,原來正雪你去過牛郎店開香檳塔?!?/p>
正雪瞬間暴汗,“……不是,我沒有,我胡說的!這只是種形象生動的比喻而已?!?/p>
話落后,大家哄堂大笑。
甚爾被記憶中此起彼伏的笑聲感染,嘴角上揚。
端坐在他對面的東城秀樹愣了下,開口道:“大哥,芽生姐來上學你也寸步不離地守在校外啊……”什么究極妹控。
這位染了頭黃毛的不良少年,是曾多次輸給甚爾一大兜玻璃珠的小板寸,彼時還會操著濃濃的京都腔喊后者是“彈珠殺手”,現(xiàn)在倒也成為了東山區(qū)上下會追在甚爾屁股后的暴走族中的一員——其中多是主動跑來找茬,然后再被后者揍服的。
甚爾跟這幫人的交情不多。
小時候沒有經(jīng)濟來源,于是出門逮到誰就去搶誰的錢,當然贏彈珠是憑真本事,誰讓那幫成群的小屁孩們實在是菜的沒眼看。
后來則常會跟芽生在街頭游戲機的附近碰到各種小團體,一點就炸還格外喜歡拿拳頭說話的小混混們便沒少被甚爾以暴制暴。小弟被欺負后十有八九都會喊頭上的老大來撐場面,而等趕來的老大再被按倒在地時,那這個小團伙基本就已經(jīng)白給完了。
名為“甚爾集團”的邪門勢力就是如此這般地壯大起來的。
至于交情……
若是拳頭和臉摩擦過也能算在內(nèi)的話。
東城秀樹見甚爾不說話,轉(zhuǎn)而說:“你讓我去問這附近有沒有靈異地點、黑色傳聞那些,我已經(jīng)問過住在周邊的朋友們了,得到的答復都是沒有。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啊,是金井的奶奶倒是說十幾年前在西邊有間廢棄的老工廠,當時還失蹤過幾個人,不過已經(jīng)拆遷很多年了?!?/p>
他好奇地問:“那所學校會組織試膽大會嗎?”
甚爾搖頭,“沒有才是正常的。”
否則豈不是反向在說西宮的治理沒有到位。
靈異地點容易累積詛咒。
而在所謂的靈異地點發(fā)生一兩門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怪事也顯然能說得通,缺乏詛咒概念的非術(shù)師們會自行解釋身邊的非自然現(xiàn)象,同時也會為此而做出更夸大的說辭,等類似于“哪里存在著有趣的東西”的言語傳播開以后,便又吸引到了新一波的人前來試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