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社的社長邊高聲吶喊,邊橫沖直撞地扎進茂密的綠蔭下。在話音結束時,他雙手撐膝穩(wěn)住腳下急剎車所導致前傾的身形,隨后舉目張望起四周。
卻根本沒有再看到上一秒還現身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兩位目標人物。
“……嗯?人呢?”
這位學長撓了撓短寸下的頭皮,而后又360°巡視了一圈周圍,喃喃自語道:“……奇怪,明明就有看到那兩個人……難不成我眼花了?還是他們能閃現不成?”
躲在樹上的芽生安靜地眨了眨眼睛,和抱著她閃現的“共犯”面面相覷。
“你覺得這種躲貓貓游戲也很有意思?”
把人半攬在懷里的甚爾問道。
他將嘴唇貼近芽生的耳廓,用著微不可察的氣音說話。
“癢……”
芽生被滾落在耳朵上的氣流刺激到了,她連忙側頭躲開甚爾,期間又抽空掃了眼還站在他倆正下方還遲遲沒有離開的籃球社社長。
芽生:“沒有意思嗎?”
“來問我?”
“因為明明是甚爾把我拉上來的。話說這樣的校園生活你認為是有趣的嗎?”
“……倒不算無聊?!?/p>
但他指的絕對不是被人死纏爛打地追在身后,并且孜孜不倦地貼上來邀請他和芽生加入學生社團就是有意思的,甚爾認為這點值得額外強調。
躲貓貓本身并不有趣……
“重點在于我是和誰一起的?!?/p>
芽生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道疤痕,等甚爾開口講話時,宛如崩裂開的傷口印記會跟著其嘴唇的張合程度而發(fā)生輕微的變化。
她忽然沒由來的選擇用指肚去撫摸那里,未提前打聲招呼的倉促行為使得甚爾一愣,下一秒,反應過來的他的眼中便以充滿了困惑。
甚爾:“干嘛?”
這么突然。
芽生拍拍他的下巴,惋惜道:“可惜反轉術式不能修復傷疤?!?/p>
“又沒人會在意……”甚爾下意識地接話道,可當快要將這句話說完時,腦海中憑空乍現出他自己曾因為這點事而反復糾結“可愛與否”的荒唐行為。
當即變得啞口無言的甚爾:……淦。
他試圖將這個不堪回首的往事就此翻篇,于是提醒芽生,“那人走了,再不下去樹干也要撐不住了。”
芽生:“哦!”
下一秒,少女就已然站定在地面上打理起制服裙擺被壓出的紋理。然后用清澈的眼神,無聲地催促起還滯留在樹上的甚爾也趕快下去。
甚爾:“……”行吧。
師走芽生她還真就能遲鈍的如此清新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