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5章（第1頁）

禪院家內(nèi)的那些腐朽且轉(zhuǎn)不過彎的愚笨腦袋只會認死理。

他們會把“術式等于天賦，亦是術師才能上限的表現(xiàn)”，以及“非禪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這種鬼話釣在嘴邊。

上至一家之主，下至襁褓中的嬰孩都深受洗腦。

具體表現(xiàn)就是他們都喜歡斗蛐蛐。

溯本求源，屬嫡流斗得最兇。

就說禪院虻矢的三個兒子。

老大禪院睦變成骨灰的年頭比芽生的歲數(shù)還長點，但也留有兩個兒子，其中年僅十二歲的長子禪院甚一都已經(jīng)是能獨當一面的三級術師了，對他寄予厚望的族人不在少數(shù)；

排在禪院睦后的叫禪院直毘人，是禪院虻矢的二兒子?，F(xiàn)在掌管著禪院本家的戰(zhàn)斗力代表團——炳組織，自身實力更是族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基本盤最大。何況他老婆的肚子里正懷著個，孩子在沒出生、沒覺醒術式前都是未知數(shù)，萬一呢；

剩下這位就是今日登門的禪院扇。

二十歲出頭，身無要職，剛結(jié)婚不久，現(xiàn)在在炳組織里為升職（或說是擠走直毘人）而努力奮斗著。

上述的三位估計都在暗暗賊著禪院虻矢，就等著哪天給他吊唁哭喪。

只奈何機械降神，

一個來路不明的禪院芽生徹底打破了所有人的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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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雀追隨在芽生的身后，亦步亦趨，滿腔想要提醒后者的話都憋在口中，但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也不清楚該如何說。畢竟在背后嚼有關嫡流的舌根可是大忌，以她的出身，若是被追究責罰，等著她的只有塞滿了能將人撕成紙屑的咒靈堆。

可是……

那只會在寒風中牽住她的手很小，卻能夠留下久經(jīng)不散的溫熱。雀不自覺地蜷縮起自己交疊在身前的雙手，仿佛手心手背間仍遺存著些不可名狀之物。

芽生不喜歡身邊的隨從們喊她“大人”。

上年紀的老人們旁鶩則殆地表示這些是死規(guī)矩，是不能改的，芽生不強求，但揮手之余不忘表態(tài)——如果有人只喊她“小姐”，不喊“大人”時，也不可以對其責怪懲罰，因為喊與不喊都是被她默許的，皆憑個人意愿。

禪院內(nèi)部的階級劃分甚是鮮明，尊稱是所擁有的權(quán)力象征，更是身份高低的直觀表現(xiàn)。他們看的很重。因此很多人沒把芽生的話放在心上，甚至在事后會聚在一塊議論芽生不愧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真是半點規(guī)矩不懂，能成為禪院家繼承人還不都是她父親流著的血脈的功勞。

雀在當晚反倒睡不著。

待

芽生與禪院扇最終不歡而散。

雀在當時并沒有跟隨芽生進入和室，她卑身等在壓抑且不透光的走廊間，撲鼻的檀香味道從身后的幛子紙上傳出，又緩緩地游蕩到空氣中。

——跟我去上學讀書吧，雀，你的國語成績肯定會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