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室內(nèi)部受到咒符的影響,無論是咒力的流通還是聲音都是與外界完全切斷的,芽生在里面的時候根本就無從得知外面的情況,這就是像臺沒有連上網(wǎng)線的電腦,除了問號就只剩下滿屏的問號。
是以她對當下的眼前所見甚是費解。
尤其是正趴伏在地面上的甚爾。
那頭平日里就不修邊幅的黑發(fā)被汗水打shi,一綹一綹的黏在一起,沾有泥土的鼻梁也被蹭破了,從傷口處滲出猩紅的血跡,很狼狽。
他在抬頭尋找芽生的瞬間,眼中蝕骨的殺意還未來得及散盡,寒氣撲面襲來的一瞬間,便刺得芽生
應激地緊縮起瞳孔,毛發(fā)悚然。
不過這只是條件反射,芽生短促地緩了口氣,在身后的脹相將要有所行動前就噔噔快跑到了甚爾的眼前。
“甚——”
此時的甚爾宛如只脫水將死的魚,在大口大口地用力喘息。
甚爾掀起shi漉漉的眼睫毛,都沒給芽生關心他的機會,直接劈頭蓋臉地痛罵道:“師走芽生你的腦子是不是被狗啃過,你不要命了!”
如果、如果他提前知曉這家伙走進封印室是為了調(diào)伏特級咒物做式神,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眼睜睜地目送她孤身一人去面對。
該死!
不是說好了嗎,難道要“賭上一輩子”的約定是擺設嗎!
為什么?
為什么沒有事先告訴我?又為什么要瞞著其他人?
……是信不過我嗎?
甚爾發(fā)狠地咬住嘴唇,鐵銹的血腥味填滿了他的口腔,但他全然不顧地只是用酸脹欲裂的雙眼死盯住蹲在他面前的芽生。
芽生屈指,從甚爾的臉側(cè)摘下兩粒印在上面的沙礫,隨后溫柔地用手背蹭過其被汗水浸透的劉海,歪了歪頭,把視線降低再降低。
雖然還是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她似乎又已經(jīng)觸及到了一丟丟的答案。
她把上衣的袖子拖拽到掌心的位置,給甚爾擦拭起臟兮兮的臉。
問道:“哭了?”
“……”為什么要在意這點。
甚爾別過臉,用頭發(fā)將眼睛遮住。
沙啞開嗓,“……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