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緊繃住身體,僵硬地與她對視。
……什么?
芽生一不做二不休地快刀斬亂麻,直言道:“美代子要和甚爾說說話嗎?”
隨后就把手機放在甚爾面前。
甚爾:“……”
他遲疑地舉起手機,眼神閃躲地看向芽生求助。
芽生切切發(fā)笑,撐起下巴開始看他要怎么應對大原美代子。
甚爾咽了口口水,原本還懶洋洋的上半身也已硬化如鋼板的被挺直。
而后,還沒完全做好心理準備的他就聽到對面說:“是甚爾嗎?”
“……嗯,您好,額……?”
“哎呀呀和芽生一樣喊我的名字或者姥姥都可以啦,一家人不用見外?!?/p>
被芽生在暖桌下用腳踹了一下的甚爾:“嗯,姥姥。”
美代子:“剛好我也出院了,到時候甚爾你可要記得跟這個小混球一起來找姥姥玩。對了對了,芽生有欺負你嗎?被欺負了就來跟我說,我給你做主?!?/p>
甚爾看向逆光而坐的芽生,她的身后正飄著零星點點的小雪花。
“……有,就在上周,還有剛才?!?/p>
芽生正豎起耳朵湊在旁邊聽兩人的通話,聞言直呲牙。
是讓你跟長輩聊聊天沒錯!
但沒讓你趁機告狀?。?/p>
甚爾牽扯起嘴角的那道偏肉色的傷疤,笑了。
他眨了眨眼睛,在明朗的光暈中,將注意力淺淺地小作停留在庭院外。
見由風吹落的白雪漸漸融化,
在降落的途中抱團糅合成一滴一滴的雨水。
淅瀝淅瀝的小雨穿透了庭院中翠綠欲滴的銀杏樹。
甚爾再一轉(zhuǎn)視角,傾盡悉數(shù)的目光落到正坐在他對面的芽生身上。
曾經(jīng)才淹沒肩頭的黑發(fā)早已在荏苒的時光中垂蕩于腰間,十三歲的師走芽生伸長雙臂趴在木桌上,身前攤開的是鋪滿英語單詞的課本。
在注意到甚爾的視線后,提起了些精神又興味盎然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