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可見不慣他這副樣子,直言道:“有屁快放。”
猶豫中的直哉完全沒注意到棕熊二號——甚爾有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就被同樣不知收斂力道的堂哥一巴掌拍在了后背上。
直哉差點一個跟頭趴到地上,魂兒都要從身體里脫殼而出了。
“……”
直哉捂住臉,悶悶地與芽生說道:“芽生姐,你是不是更喜歡悟君?”
芽生:“沒有啊?!?/p>
“……那你更喜歡悟君還是更喜歡我?”
“那這個答案很明顯呀,就是需要做出這個選擇的我本人嘛~”
“好狡猾!這是作弊?。?!”
1995年12月22日,冬至。
細雪無聲,仿佛世間的聒噪都被點點雪粒壓下。
甚爾拉開已經(jīng)隱隱透出光亮的幛子門,看著眼前白亮亮的一夜新雪,然后迎面感受到清冽的寒風卷著如鹽般的結晶吹到他的臉上。
天不是陰沉的灰藍色,反倒明媚,似乎在預示著今日的好天氣。
“呼——”
他輕輕地往蓋在眉眼上的黑發(fā)吹了口氣,等眼前這股濃白色的水汽彌散在冷空氣中后,身型健碩的少年也抖了抖身體,緩步踩到蓬松柔軟的雪地上面。
凹陷的腳印一個接一個地出現(xiàn)在他行徑而過的身后。
直到甚爾像只身手矯捷的黑貓,瞬間便一躍而上到了一墻之隔的另一邊庭院中。
滿樹的銀杏葉早已化作成哺育樹干生長的養(yǎng)料,然后被太陽灼烤而融化的雪水送入肥沃的泥土中。甚爾瞥了眼記憶中曾經(jīng)是芽生埋下蘋果核的位置,幾年過去了也依舊還是空蕩蕩的模樣,顯然某些人希望長出蘋果樹的美夢沒有成真——想到這里,他忽然笑了下。
吱呀——
甚爾聽著輕微的聲響,移過視線。
是剛好推開連通著庭院后門的禪院雀。
少女的鼻梁上也架起了一副近視鏡,氣質(zhì)越發(fā)知性,從甚爾的角度還能在鏡片上看到來自晨曦的反光,而她正在低頭闔上手中的雨傘。
禪院雀最近因為社團要參加比賽的關系而忙得不可開交,甚爾也有段時間沒和對方見過面了——不止是在學校里,在禪院家內(nèi)也是如此。
畢竟大家都是從這個院子里一同長大的,甭管平日里怎么互相開涮和嘴臭——特指甚爾和禪院正雪罷了,其他人會紛紛表示自己對其他人都很友好,見面就掐的只有這兩位不良。
話回正題,總之甚爾雖然對禪院家的人持有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但他與禪院雀這幾位從芽生這邊認識到的朋友都還算不錯。"